思量許久,宿嶼道“我無法給你,你心裡想要的那個答案,我能給你的最準確的答案是你的生命與我既產生了交織,我便對你有了責任。”
“我送你禮物,是想你能接受到一些實際的關懷,從而忘記一些纏繞心底,影響眼下生活的不好的事物。”
“也許我的做法有些超越界限了,某些方麵你難以接受,可我沒有邪意的,想是年紀大你太多,分寸沒有把握好。”
“你與我來竹月深時才十七歲不到,還是個孩子,心悅這種東西……我覺得說出來並不能完整交代清楚,我們何不如將這個問題交給時間,時間最能驗證一切,不是嗎?”
雲渡緊盯著溫雅聲音傳來的源頭,神色閃動。
心道“你是想用時間驗證彼此心意,還是想用時間當作擋箭牌,逃避自己內心思想?年紀大?有多大?有我爹還是有我爺大?真是……”
這樣哄鬼的態度明明白白有問題,雲渡不願順從,不想由他敷衍。
她有自己的想法。
回想以往,思歸但凡一出現兩人跟前,就你男人長,你男人短地亂講,他都不製止,顯然是默認這個事實的。
唯一一次因這事發火,是冬月裡發病那次。
當時思歸對她說“你可不能嫌棄他身體不好,我會醫好他的,絕不讓你守活寡。”
公子拖著病,凶巴巴吼了他。
所以……
這才是他的痛?
是他回避她心意的原因?
比起蘇誡以一敵二十高手的強健體魄,他確實過於孱弱了。
可他一人也能輕輕鬆鬆出入天獄山,還總是無聲無息出現她身後,身手絕非泛泛。
他不自信的來源,莫非是因為身上的毒?
“我知道了。”雲渡道,“你年紀大,所以把我當成孩子疼愛。你怕我吃虧,所以想修好渠,等水來。我怎麼會不懂呢!我懂的。公子苦心,池慕記著了。”
語氣溫溫軟軟,一絲反逆的情緒也聽不出。
幽魅眸底悄然劃過一道詭譎的精光之際,雲渡心中一個調皮的小鬼遽爾也呲牙笑了起來。
“公子,”雲渡溫柔撫摸著宿嶼雙手,“今早,東嵎的水前輩給我講了一套對四肢酸乏無力有奇效的按摩技法,您要不要試一試?”
借著不甚明亮的月光,宿嶼靜靜審視著她。
思忖她話語背後是否隱含它意。
“公子不願試沒關係的,到時他若問我療效詳細,我隻需說不如問氏推拿的好,我想肯定也不如問神醫家的好。他要生氣了,大不了被他下幾次毒鬨一鬨。”說罷,雲渡無奈地歎了歎。
“給我按按吧。”顧不及太多,宿嶼立時答應。
東嵎的畫眉翁是什麼人?
不折不扣的老頑童!
他玩心一上來,路過腳邊的螞蟻都要被捉弄得哭天不應,叫地不靈。
記得雲渡初到他那裡去,他見她年紀小,白嫩嫩的像個雪娃娃,一時玩心上腦,就想毒她玩一玩。
然而他卻不知,雲渡沉睡的那兩年時間裡,問思歸喂了她不知多少奇藥。
藥不見效,甚至就用毒。
活死人一個,能毒醒也是好的。
然則,無數種丸藥、湯藥喂下去,她就是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