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滾開！擠在這裡不熱嗎？”九上原本挺好的心情都被這些人給破壞了，“地上的人也彆跪著了，起來吧。”
“是！”秀女們如蒙大赦，麻溜兒地就起來了。
眾人見貴妃生氣了都趕緊要告退，卻被德妃淑妃攔住了。
“妹妹們彆走，就算咱們位分比不得貴妃娘娘，可也是皇上的人，哪裡由得彆人動不動就嗬斥處罰？更何況貴妃娘娘雖然位分高，但後宮一向是由惠妃娘娘代掌宮中事，今日之事隻怕要到惠妃姐姐麵前道個分明才好！”
崔嬤嬤正要開口卻被九上製止了。
“貴妃娘娘！”
崔嬤嬤不明白，自家主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換作以前早就跟她們鬨起來了，今日這是怎麼了？
她正納悶兒呢，突然聽見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登時愣在了那裡。
淑妃捂住臉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啪”的一聲，德妃也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本宮讓你們滾開，你們是耳朵聾了嗎？”
德妃淑妃被打傻了，還是身邊的丫鬟嬤嬤們將她們拉開護在身後，其餘的妃嬪都被嚇得退後了好幾步，才起身的秀女們又被嚇得跪下了。
“好好說話你們不聽，非要挨上巴掌了才知道躲嗎？本宮告訴你們，這才叫訓斥，這才叫懲罰！”
一時間眾人都噤若寒蟬，唯有鐘雲意頭鐵，上前質問道“貴妃娘娘，我看在你為皇上誕育子嗣的份兒敬你三分，可你今日的所做所為實在令人作嘔，大家同為女子，誰又比誰高貴些？你又何必如此跋扈不饒人？”
鐘雲意早就知道皇上在附近，不過她可不是故意做這一切給皇上看的，她是真心維護那些無辜被罰的秀女，也是真心覺得李心婉太過驕橫，為淑妃、德妃打抱不平。
在她的想象中，此時的自己不畏強權，正義感爆棚，麵對惡勢力不卑不亢，不惜以柔弱的身軀與龐大的惡魔對抗，既勇敢又堅韌！
嗯，是這樣的。
“貴妃娘娘……哎喲喂！啊——住手！李心婉你竟敢……皇上不會放過你的！啊啊——你束叟！撲可以！嗚嗚嗚～嗚嗚嗚～”
九上是被人給拉開的，手臂被捏得發疼，轉頭便看到褚玄鐵青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嗬斥她“李心婉，你在做什麼！”
九上輕輕吹了吹自己打疼了的雙手，再看看地上腫得如豬頭一般，血糊得滿臉都是連牙齒都飛出來了的鐘雲意，心下比較滿意。
“打個人而已，又不是殺人，皇上何須如此動怒？”
她特意將“殺人”兩個字加重了語氣，原身利用死士幫助褚玄鏟除異己，手上早就沾了不少血。
褚玄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玉簪的秘密，但知道原身手下有一幫極為出色的死士，他曾不止一次向原身索要過這批死士，卻被原身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跪了一地的妃嬪聽見九上的話更發怵了，貴妃還想殺人？
原本準備衝上去抱住皇上大腿告狀的德妃和淑妃對視一眼，“這貴妃難不成是瘋了？”
瘋子她們可惹不起，要是真殺人怎麼辦？就算不殺人，要是像鐘婕妤那樣被打一頓也夠丟一輩子臉了！
反正皇上肯定會處置的，日後也多的是是機會委屈告狀，現在還是不要去觸黴頭了，因此兩人反而把頭壓得更低了，生怕瘋貴妃還沒打夠瞄上她們。
褚玄緊緊盯著九上，意識到今天的李心婉有些不對勁，可鐘雲意還躺在地上呢，被打得著實不輕，他沒時間在這裡多作計較。
他直接吩咐人將李心婉送回芷安宮禁足，然後抱起已經暈過去的鐘雲意就走了，留下一地心思各異的妃嬪和秀女。
九上回宮後就用溫水泡了泡手，凡人的身體就是太弱了，才打幾巴掌就手疼得很。
崔嬤嬤一邊給她敷手一邊心疼道“貴妃娘娘，這種事情您讓老奴來做就是，何必親自動手？您的手如此嬌嫩，怎麼能乾這種粗活兒呢！”
九上無所謂道“無妨，自己打著更爽。”
當天晚上褚玄就來了芷安宮，九上也不行禮，坐在榻上巋然不動。
崔嬤嬤很有眼色地將屋內伺候的宮女太監都帶了下去，褚玄也揮揮手屏退左右，屋內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褚玄坐到九上旁邊，想要握住九上的手卻被她躲開了，褚玄也不以為意，臉上帶著三分寵溺道“阿婉，你如今的脾性是越來越大了！可是怪朕這段時間冷落了你？”
九上沒說話，繼續看人表演。
“阿婉，你也知道朕繼位不久根基不穩，那些朝臣很多以前都是廢太子的黨羽，他們管著三省六部，連朕要頒布旨意都得經過他們的同意，朕左右掣肘，實在疲於應付！”
褚玄揉著額心，一副很是疲累的樣子，若是原身，此刻必定已經著急忙慌地安慰起來，再表白一番自己的心意，表示自己願意為他分擔，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隻可惜九上並非原身，哪怕褚玄各種訴苦，對她各種溫柔小意，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褚玄有些繃不住了，言語間開始透露不滿“阿婉，你今日著實有些過了，德妃和淑妃一向穩重，就算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也不該動手，還有鐘婕妤……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九上笑了笑，“臣妾一向都是心狠手辣的呀，臣妾幫您殺過的人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呢，當初若非是臣妾心狠手辣，廢太子的那些心腹哪兒那麼容易被除掉！這些難道皇上您都忘了嗎？”
“你……你提這些做什麼！”
褚玄最受不了彆人動不動就提過去的事，幫過他一點忙就要挾恩圖報嗎？
難不成這都不是應該的嗎？幫他做事的人不也都有著自己的目的嗎？
李心婉幫他是因為心在他身上，想要他的寵愛，李家幫他是為了從龍之功，穩固自己家族的地位，他們想要的，自己不是都給他們了嗎？
他們還想怎麼樣？
褚玄想到現在的處境，忍了忍，還是耐著性子道“朕早就告訴過你，雖然朕心悅之人隻有你一個，但朕坐在這個位置上，萬事由不得自己，後宮之中的女人都有她們存在的理由。你縱然心裡對她們不喜，麵兒上也要過得去。畢竟你以後是要做皇後的人，友睦後宮是你的職責所在，你如今這般，讓朕如何將後宮放心交給你打理，如何母儀天下？難不成你要逼著我另立她人為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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