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小小的意識纏住了世界意誌，那些先前被世界意誌扯斷的因果線正在一點兒一點兒修複。
“怎麼會這樣？不，不要！”
世界意誌奮力掙紮，拚儘全力想將那團小小的意識甩開，可是那團小小的意識卻正在一口一口將它吞噬。
“不—－”劇烈的疼痛讓世界意誌發出慘叫，它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東西可以傷它！
“不明白嗎？”九上看了一眼痛苦掙紮的世界意誌，又看著那小小一團的意識，神情複雜。
“你是過去，她是現在，也是未來。她會取代你，成為新的世界意誌。”
世界意誌突然安靜了。
直到它的“身體”都已經隻剩下一半了，它才低聲喃喃“過去？現在？未來？”
“哈哈哈，都給我死！”
九上頓感不妙。
世界意誌爆發出耀眼刺目的光芒，整個世界瞬間被淹沒……
……
“綠桑！你在嗎？”
像是一瞬間，又像是很久，九上徘徊在白茫茫的空間裡，沒有天，沒有地，周圍空無一物。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他還是想試試能不能找到綠桑。
難道真的什麼都不剩了嗎？
是呀，連他現在也隻是以神魂狀態存在罷了，那具李牛的身體也消失了。
同歸於儘！
這個世界意誌夠狠的呀！
其實他應該離開這裡了，原身的願望是當大俠，是不做劇情的傀儡。
按理說，他都做到了。
世界意誌要把世界毀了，他又能說什麼？
哪怕是原身不滿意……
哦，現在還有原身嗎？李牛還算存在過嗎？
大椿已經召喚他很多次了，也給他物色好了下一個任務。
可是……
他就是在這裡徘徊著，他自己也不清楚是走不了還是不想走。
總覺得有些太匆忙，連告彆的機會都沒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恍惚間，他又看見了書中人。
綠桑叉著腰問他“你說，我好看不？”
洛雲飛笑著說“大惡人，我還有好多事沒弄懂呢！”
姬無邪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聳聳肩道“這都什麼事兒啊！”
徐延秋崩潰大吼“居然連給我收屍的人都沒有！誒，我的屍呢？”
大俠宗的弟子“唉，我就知道福利待遇這麼好的宗門是不存在的，果然不存在了！”
……
九上看著他們一個個出現，又一個個化作文字，最後所有文字聚在一起，化作了一本老舊的書。
九上看著眼前這本名為《靈越天心傳》的武俠小說。
書頁飛快翻動著，一幕幕的場景在他腦海中劃過。
上麵的文字正在逐漸變淡，整本書也漸漸變成了虛影。
九上腦海中的場景也在一幕幕消失。
終於，《靈越天心傳》徹底消失，他腦海中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記憶全都炸開，散在這無邊無際的空間裡。
九上呆立良久，而後突然輕笑一聲，自嘲道“到底還是沾染了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