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沒有動，任由道士檢查著自己的脈象。
好一會兒，馬老道抿了抿嘴唇，捋著自己的白胡須，神情凝重。
他又詳細詢問了裴玄的病情，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裴玄一一詳細地告知了所有的情況。
“清風，你跟我來。”
馬老道拉著清風的手臂，緩緩向外走去。
“師伯，直接說吧，我承受得住。”
清風堅定地看著馬老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堅決和不安。
“咳咳，”馬老道用拳頭掩住嘴，假裝咳嗽了幾聲，“這個病的治療方法還需要再商議一下。”
“又要商量？你還在打馬虎眼。這是我唯一的愛徒，需要什麼藥材，我會想儘辦法找來。”
清風焦急地問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關切和擔憂。
馬老道湊近清風耳邊，低聲說道“不是藥的問題。”
見馬老道依舊含糊其辭，清風忍不住怒聲道“那到底是什麼？”
馬老道乾脆地說“老夫治不了。”
清風整個人僵住了，回頭望向站在不遠處的裴玄。
裴玄垂著眼簾，默默地站在門外，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卻使他的身影顯得更加孤單和淒涼。
他有些後悔剛才沒有讓馬老道單獨告訴他這件事情。
裴玄抬起頭，直視著馬老道的眼睛，輕聲問道“敢問師伯，我還剩多久時間？”
馬老道再次掐指算了算，然後低聲說道“最多兩個月。”
“師侄知道了。”
裴玄點了點頭，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和堅強。
“徒兒。”
清風喚道，但裴玄沒有回應，隻是默默轉身，走出前廳，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殿下剛來怎麼就走了？”
在院裡掃柳絮的小廝喃喃自語，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走了，我都把茶泡好了。”
端著茶過來的一個小跟班嘟囔道，一臉困惑。
徐伯慢慢地走過來，輕輕地拍了一下兩個小跟班的腦袋，訓斥道“好好打掃你們的地方，茶泡好了難道會自己跑過來喝嗎？”
小跟班眼神敏銳，注意到徐伯的眼角似乎有淚水，疑惑地問道“徐伯，您這是哭了嗎？”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趕緊乾活去！”
徐伯說著，抬起手還想再敲一下這兩個人的頭，但是那兩個人顯然已經意識到不對勁，立刻拔腿就跑，像被野狗追著似的，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視線中。
裴玄跨出了大門，隻見紫軒早已在外麵等候多時，他靜靜地站在馬車旁，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這麼快就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