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言姝確實在醫院待了很多年,整日躺在病床上,透過窗戶羨慕著那些走廊上有家人陪伴的人,期望著自己也能擁有不離不棄的親情。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是個軟弱心善的人。
上輩子她的生活從未一帆風順,在醫院的那些年,實則也讓她嘗儘了人情冷暖。
父母雖然口口聲聲說會照顧她,但醫療費卻不是每次都準時送到。
偶爾因為經濟壓力,醫療費的拖延甚至讓護士投來嫌棄的目光,言姝對此記憶猶新。
那種冷淡而無聲的歧視,仿佛比病痛更讓人窒息。
她記得,病房裡總是冷清壓抑,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無法喘息的絕望。
自己也曾滿懷希望地等著父母出現,渴望他們能帶來一絲溫暖和慰藉,卻換來的隻有借口和敷衍。
慢慢地,她學會了不再依賴,也不再期待。
與其一遍遍承受失望,還不如將自己封閉起來,用冷靜和堅強築起一道防線。
也正因為如此,言姝的性子很冷,隻是習慣了偽裝。
她總是用外向的模樣應付彆人,笑容裡藏著距離,熱情裡帶著疏離。
看似灑脫的她,其實內心早已習慣了獨自麵對一切。
當然,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她的害怕和緊張不是裝的。
麵對夏洛格的針對和那些強壯的獸人,她的心確實因為未知和力量的不平衡而緊張害怕。
被阿煦他們撩撥得臉紅心跳也不是假的。
這種從未體驗過的親密接觸,足以讓她慌亂失措,甚至忍不住臉紅耳熱。
上輩子她也不是沒暗戀過人。
隔壁病房那個帥氣的男孩,曾讓她枯燥的生活多了幾分色彩。
可惜,那個人的命比她還要短,直接成為她生命裡一場未開花就凋零的青春幻夢。
在阿煦的暴力壓迫下,那幾個雄性很快支撐不住,將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所謂“慷慨施舍”的口糧,其實是部落分配下來的本屬於阿塵的份額。
隻是他們貪得無厭,私吞了大部分,又怕阿塵真餓死後會影響下一次的分配,才勉強丟給他一些殘羹剩飯。
至於那些“兄弟情義”的英雄救美,更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阿塵多次被揍得半死,其實是因為他們為了掩蓋自己的錯誤,故意將罪責推到阿塵頭上,栽贓陷害,才導致他成為彆人的出氣筒。
而他們所謂的“救援”,不過是為了假裝有情有義,從而繼續讓阿塵對他們心存感激,好方便利用。
真相揭開後,那些雄性的辯解變得蒼白無力,卻沒想到他們還會厚臉皮,“我們也不是故意,都是為了活命。”
那位瘦削雄性語氣中帶著挑釁“阿塵,我要跟你單挑。”
阿塵愣住了,隨即臉色驟變,白了又青。他咬緊牙關,目光死死盯著瘦削男子,聲音中壓抑著憤怒“你們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瘦削男子攤開雙手,語氣顯得理所當然,“規矩就是規矩。雌性身邊的雄性,有能者居之。如果我們贏了,自然能取代你,成為大人身邊的雄性。”
“是啊,阿塵,咱們也不欺負你。既然這是獸世的規矩,就沒什麼可爭的。比武而已,誰贏誰有資格留在大人身邊,這很公平。”
阿塵的拳頭微微顫抖,胸口起伏得厲害。
阿煦阿吼阿零他們又要上去揍他們,可惜他們沒有理由。
因為單挑是被允許的。
言姝聽完,蹙眉後又很快恢複,“阿塵,我相信你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