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沒有法力，也沒有丹藥，很多手段都不能用，但並不意味著他的醫術就會被隨便什麼凡人超過了。
“為什麼桫欏小姐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一個打手驚叫道。
杜佑謙瞅了一眼，頓時心道不妙。
本來隻是一個小手術、再開幾副藥的事。
現在看來，她的匕首上抹了劇毒，這下可麻煩了。
“誰那裡有針？快點給我找針來！”杜佑謙道。
兩個打手也很著急，林莎是這間青樓的搖錢樹，要是真的死在他們眼前，他們也落不得好。
其中一個馬上說“我去找樓裡彆的女人，她們肯定有針線。”
另一個想趁機脫身，杜佑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摁著這裡，不能動，一動她就會死。”
這打手無可奈何，隻能又輕輕把林莎放在地上，給她摁住穴道。
杜佑謙小心地撿起剛才的匕首，仔細嗅了嗅，又找回匕首的鞘，小心地套上。
林莎現在這情況，世上十個醫生，有九個會拒收，免得人死在自己醫館，落個壞名聲。
還剩下一個會說“可以試試，不過不保證治好。而且，情況這麼嚴重……得加錢。”
就連杜佑謙都覺得十分棘手。
哪怕林莎身負上乘武功，氣血較普通人旺盛得多，但也經不起這樣的摧殘。
失血過多，加上奇毒攻心，十成裡已經死了九成。
除非是神仙出手，才能救啊……
啊，原來我就是世人口中的“神仙”？
那沒事了。
之前跑進青樓的打手很快折返了回來，手裡舉著幾根針。
一個徐娘半老的老鴇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跟著跑出來，一看到林莎躺在血泊中，立刻跪倒在林莎身邊，殺豬似的嚎了起來，“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傻啊！娘早就告訴伱，不要相信天下的臭男人，你偏不信，你真是作孽啊！”
哭了幾嗓子後，又抓住杜佑謙的衣服，“你這個該千刀的啊！要是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抓你去見官！”
“你給我閉嘴，”杜佑謙冷冷地說，“彆影響我救人。”
大概是杜佑謙的冷靜震懾住了她，本來就是三分心疼、七分演戲的老鴇頓時住了口，隻輕輕抽泣著，看杜佑謙接過針，似模似樣地分彆在林莎的幾個穴道處紮了紮。
被紮的穴道，很快有黑稠的血液流了出來。
老鴇驚喜地問“桫欏有救了？”
杜佑謙搖搖頭，“還不好說。”
“這毒血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隻是暫時控製住，”杜佑謙一邊紮針，一邊解釋道，“給了我一點搶救的時間。接下來，趕緊把她抬到懸壺齋去。小心，不要碰到她的傷口，彆讓她繼續流血，否則神仙也難救。”
老鴇抹了抹眼淚，“懸壺齋都是庸醫，去濟民堂吧！”
杜佑謙淡淡地說，“在我眼裡，全城所有的醫生都是庸醫。就去懸壺齋，我記得那裡的藥材倒還不錯，品種也齊全。彆耽誤時間，一炷香的功夫趕不到懸壺齋，林……桫欏就死透了。”
杜佑謙的話語裡，有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加上他剛剛考上了舉人，在一般人心目中，舉人已經是候選官員，乃是權威的象征。
對他的話，哪怕心裡稍稍有些抗拒，老鴇也不敢再抗辯，乖乖地安排了一輛馬車，將林莎送到懸壺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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