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丹鼎殿裡已經有藥香飄出。
當然,丹鼎殿藥香飄飛乃是尋常之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杜佑謙已經開始煉丹了。
圍觀人群裡議論紛紛“那邱元清莫不是失了智?二階極品丹藥,他以為他是丹鼎殿的殿主麼?就我所知,目前丹鼎殿除了殿主與馬副殿主,其餘人沒有一個有把握煉製二階極品丹藥。”
“是啊,二階極品丹藥對應築基期圓滿。二階極品丹藥,通常需要年份高、藥力雄厚的藥材,我聽說那邱元清才練氣6層吧?他的法力,夠不夠將那些高年份藥材給充分化開,還是個問題。”
“不可這麼說,天才往往有特殊之處。確實,他的法力不足以將那些高年份藥材充分化開,激發出藥性,但他一定有辦法。隻是這種煉藥思路,我們這些碌碌庸庸之輩無法掌握而已。”
“我覺得,邱元清今天的贏麵很高。”
“就算他今天能贏,未來三年,總有人能超越他的。”
“但他可以選擇挑戰方式啊!他不需要所有的方麵都比彆人強,隻要有一個強項就行。”
丹鼎殿中,杜佑謙正全神貫注地在丹爐前操作。
丹鼎殿副殿主馬崇宇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不斷拈須微笑,顯然十分滿意。
而楊再思臉色鐵青,過一會兒眼神閃爍起來,像是在思考什麼。
不過,他肯定不是在思考該如何獲勝,因為他已經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
或許,他該考慮的,是如何體麵地認輸,或者考慮將來從彆的什麼方麵,去奪一份築基的機緣吧。
二階極品丹藥,有時要煉製幾天幾夜,煉製三階丹藥甚至需要花費數月之久。
不過再生丹算是最簡單的二階極品丹藥之一,煉製起來一日一夜足矣。
當楊再思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出丹鼎殿,立刻被許多人圍上了。
“師叔,您贏了沒有?”
“師兄,情況如何。”
“那邱元清真的煉出二階極品丹藥了?”
“這不可能,他怎麼做到的!”
“師兄,師兄……”
楊再思揮揮手,“我輸了。”
三個字沉甸甸的字出口,他感覺胸中塊壘反而消失了大半。
是啊,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機會,本來就不是給自己準備的。
那幾位眼力高明,如果對邱師弟沒有幾分把握,怎麼可能頒布那樣的條款。
反倒是自己,患得患失,如此可笑,這幾年來荒廢了光陰。
之前在丹房裡,甚至還有幾次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想暗中出手破壞邱元清的煉丹。
哪怕稍有理智,也該知那不可能。
丹鼎殿的那幾位築基,怎可能容忍他人在眼皮子底下做手腳?
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得失之心太重了。
若不是這樣,自己早早去走彆的路,說不定也能弄到一粒築基丹了呢。
再不濟,哪怕不服用築基丹,賭一次天道築基,也不是沒有生路。
現在自己才六十三歲,雖然已經過了大限,可若是拿到築基丹,也不是沒有放手一搏的機會。
想到這,楊再思豁然開朗。
哈哈一笑,甩袖揚長而去。
杜佑謙每七天隻需接受一次挑戰。
因此接下來幾天,他終於又獲得了清靜,
連續好幾天,他都是在典藏室過的。
至於社交什麼的,他從入門起就基本上不交友不出行,以免被人暗算,也不想浪費時間進行無效社交。
像是小胖墩郭鳴昇這唯一的一個朋友,都是無心插柳之下認識的。
過去的這七年裡,杜佑謙每日除了練功,學習修真技藝之外,所有的時間都泡在典藏室裡。
利用他真傳候選的身份,大肆借閱各種珍貴的書籍玉簡。
不管是其餘十二門修真技藝,還是前人的修行心得,遊曆的筆記,對一些法術、秘術、功法理論的猜想,修真界的一些趣聞軼事……杜佑謙都如饑似渴地閱讀。
很多人會覺得這是浪費時間。
但是對於杜佑謙,這是在提升自己的底蘊。
可惜的是,重玄派曾經經曆過重大變故,遺失了大量的珍貴典籍。
過去作為二等宗門時收藏的,大多已經軼失或被人奪走。
看到許多隻有名目、沒有書籍的空架子,杜佑謙常扼腕歎息。
有一點,讓杜佑謙較為憂慮那麼多的筆記、記錄中,跨越上下數千年,竟然沒有記錄過任何一位元嬰修士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