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混亂的時空
闡道光範帝君的洞府現世，並不像清淨離溟上仙洞府那樣讓人震撼。
不過其現世的過程，倒是極相似的，龐大的宮殿群隱隱約約地浮現，就像是被名畫師的妙筆勾勒，逐漸變得清晰和生動。
杜佑謙感到懷中的歲月無聲譜在微微發燙。
就連落花也按捺不住激動麼？
“吾感應到了泥人老友的氣息。”落花的話，讓杜佑謙微愣。
“泥人是誰？”
“哦，泥人就是江山多嬌圖的器靈，”落花投射出一道虛影，解釋道，“它當年有著雄心壯誌，信誓旦旦地要在圖內創造生靈。後來它想出了一個法子，用泥土捏人，以各種低階的靈性材料製作人的關鍵器官，比如心肝脾胃肺和腦，最後再賦予靈性。”
“它成功了？”
“成功了，也失敗了。它捏出來的泥人，能活動，有粗淺的智慧，還能學習，能成長。”
所以，江山多嬌圖，理論上是比較克製自己的。
語氣有些困惑和憤懣。
就算克製不了，至少可以對衝掉自己擁有的歲月無聲譜。
杜佑謙露出玩味的笑容，“這位泥人前輩還真是個妙人……妙器靈。”
“汝確實機靈，沒錯，不過後來泥人又做了些改變，用天地靈物來給那些泥人塑造男女的牡牝器官等。”
原本按照昌平真君的信息，此時江山多嬌圖就應該傳到了百血悟法真君手上，再過一段時間才會再次流轉到昌平真君那裡。
“江山……泥人前輩現在怎麼樣？”杜佑謙覺得自己的手癢了，想揮幾下鋤頭，“落花前輩，你幫我問問它，願不願意來我這裡？我也可以幫它恢複力量的。”
“聽上去很成功。哪裡失敗了呢？”
“汝試猜。”
“它的靈智被封禁了，處於沉睡狀態……吾試著溝通它，卻沒有得到回應。持有它的人，對它很是防備，似乎隻想通過解析它，來參悟時空之道，卻沒有給它足夠的溫養。現在的它，比起吾和血屠的狀態差遠了。”
“它情況不太好。”
“結果不出所料地失敗了，被吾等狠狠嘲笑了它幾萬年。它在漠南也嘗試了很久，可惜一直不得其法。”
“其人確實極有趣，改天介紹汝和它認識，汝會喜歡它的。”
雖然上次和百血悟法真君交手時，落花並沒有感應到江山多嬌圖的氣息，但那很可能是因為百血悟法真君沒有將其隨身攜帶。
杜佑謙想了想，“不能繁衍？”
而這次將它帶上，大概是想借助這件有著七階底蘊的法寶，來鎮壓自己？
而且，數次交手，肯定讓百血悟法真君知道，自己擅長時空之道。
杜佑謙思考一番，發現自己並不驚訝。
“正是。”
過了許久，落花才回答。
杜佑謙停頓了一下，才問“所以，泥人前輩就在附近？”
“結果呢？”
“咦，前輩你能感知到血屠前輩的狀況？”
落花的投影溫婉地笑道，“不然呢？汝都好幾次向他借用力量了，該不會以為這能瞞過吾吧？吾和它早就建立起聯係了，一直有交換信息。”
杜佑謙饒有興趣，“哦，血屠前輩對你說什麼了？”
“它告訴吾，每次出手至少得向汝索要一縷功德。反正汝的功德很多，不用白不用。”
“……”
杜佑謙久久無語，隔空在心裡罵了血屠劍一頓——沒敢連線罵，怕罵完了它不借力量了。
然後才組織語言說，“落花前輩，這功德，究竟是從何而來？對我有什麼用？對你們器靈又有什麼用？”
“功德，自是汝對世界萬物有功，獲得了天地給汝的反饋啊。至於用處嘛，那可就多了。不過現在洞府已經完全洞開，吾觀之，也沒什麼特彆厲害的陣法，汝真的不去？”
杜佑謙問“你感應到的泥人前輩的氣息進去了嗎？”
落花道“尚未。”
“它的氣息在哪個方向？”
“汝的東南方，二十裡處。”
杜佑謙將神識小心翼翼地探過去，卻沒什麼發現。
若是更細致地探查那一片區域，卻唯恐被百血悟法真君覺察到端倪，打草驚蛇。
想了一會，他決定先闖洞府，看看能不能儘早地獲取落花複蘇所需要的幾種天地靈物，以及那一縷時空氣息。
實在不行的話，那幾種天地靈物也可以不強求，等今後有機會的話到拍賣會上買，或是與人交換。
但那一縷時空氣息，卻是萬萬不能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