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斂氣息走上前去,被那兩猴子攔下。
其中一隻猴子吱吱叫了幾聲,它旁邊的凡人便大聲問道“你不是本城人吧?來做什麼的?”
明靜公主平靜地說“來走親戚的。”
猴子捧腹大笑,它旁邊的凡人也忍俊不禁“你是高來高去的仙師,怎麼可能在這座城裡有親戚朋友?我勸你,還是儘快道明來意,猴爺的耐心可不算好。”
明靜公主從飛舟上走下的情形,早已被守門的猴妖看在眼裡。
明靜公主也沒有隱匿行跡的意圖,她這五十多年來,也到過不少妖族豢養凡人的城池。
妖族普遍不會布置陣法,所以城防並不依托於陣法,而是依賴於守城的妖族。
哪怕把人族的奸細放進城去,妖族也不在意,反而會高興多了幾口血食。
所以她很篤定,不會在城門處被為難。
她繼續平靜地說“我有沒有親戚在這裡,是我的事。到底讓不讓我進?”
猴子讓開一條路,吱吱幾聲。
那凡人翻譯道“猴爺說,你想進就進,隻是不要多管閒事。”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之前也有仙師來到這裡,看不慣一些事情而出手,結果都被擒下,男的被吃掉,女的被製住,和凡人配種。看姑娘你長得水靈水靈的,老漢勸你,真的不要多管閒事。這裡的人,都已經認命了,不認命的,也活不下來。”
明靜公主點點頭,“知道了。”
城門洞裡,黑漆漆的,就像是怪物張開了嘴等待獵物。
明靜公主依然無懼,說完就昂首走了進去。
她就知道,門口的小妖不會為難她,也不敢為難她。
猴族是妖族中比較聰明的種族,兩隻實力低下的小妖很懂得明哲保身。
她闖入城中後,若是要惹事,自然會有更強大的妖族來對付她,兩隻小妖犯不著舍命來阻她片刻。
進城後,是一片繁華景象,街頭巷尾,有人沿街叫賣,有婦人在門口漿洗衣裳,有人乘著牛車送貨……
普通城池裡應有的一切,這裡也都有。
看似與一般的凡人城池,彆無二致。
凡人們的臉上,也出乎意料的並不是愁雲慘淡,而是和普通的芸芸眾生一樣,有人憂愁,有人歡樂。
但是明靜公主稍微修過一點望氣術,雖然並不高明,依然能看得出來,籠罩在這些凡人頭頂的,深沉黑暗的孽氣。
她輕歎一聲。
若是自己要在這裡拯救凡人,擊殺妖族,也不知大戰之下,多少人會死傷?
而這些人,就算活了下來,要怎樣才能麵對做下那些人倫慘事的自身?
或許,自己不管不顧地離去,這些人尚能在虛幻的幸福中,繼續生活一段時間,直到魔門修士來收割。
而若自己救下他們,並且重新宣講禮義廉恥、倫理和文明,也不知多少人會再無顏麵生存下去,不知多少家庭會破碎……
明靜公主遊曆人間五十多年,早已不是不諳世事的是少女,也不會輕易地動搖。
雖然心中念頭紛雜,但也沒有影響她的決心。
這座城裡的妖族數量並不多,明靜公主在城裡走了一圈,也沒看到任何一頭妖族。
最終她找到城中最高大的一座酒樓,登上樓去,準備在這消息最為靈通之地,搜集情報,完成最後的偵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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