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隔得遠遠的幾個頭顱顫抖著，因為眼睛太過龐大，杜佑謙很難看出究竟是什麼感情色彩的眼神。
但是相柳處傳來的意念，無疑是仇恨的、暴虐的。
“腦袋還是太多了，腦袋一多就不好使，我心善，幫幫你吧。”杜佑謙自顧說著，又是兩劍斬下。
又是四個腦袋被斬落。
相柳唯一剩下的腦袋終於委屈地低下，不敢再炸刺。
“想活就好。我會在人間界的外圍布置一座大陣，陣中當有瘴氣。你就負責給大陣補充瘴氣，若做得好，有一日我會放你自由，並賜伱成仙之法。”
這當然是畫餅。
而且這個餅一看就很乾燥，賣相不好，難以下咽。
但是不吃就死，所以相柳乖乖地把餅吃下了。
“先把那些毒霧收起來吧。”
相柳張嘴一吸，落入人間界的毒霧全部被它吸入。
做完這些，它就像是吃飽了似的，蜷縮起來一動不動，
不過看它那委屈的樣子，估計不僅是吃飽了，而是吃得消化不良了吧……
說起來，這相柳的實力倒是不弱，能力也是樸實無華。
抵擋不住它的猛毒，攻不破它的厚皮，便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人間的合道基本上都不可能是它的對手，它當得起一句“同階無敵”。
但是若不怕它的猛毒，攻擊能摧毀它的厚皮，它便黔驢技窮了，能輕鬆拿捏它。
總之這是一尊優勢和短板同樣突出的妖族大聖，用來替人間界看家護院是再合適不過了。
杜佑謙回頭看了看那馱著人間界的贔屭。
曾幾何時，他看著贔屭唯有敬畏和驚歎，卻完全無法感受清楚，贔屭究竟是何等級彆。
但現在，贔屭在他眼中雖然還有秘密沒被揭露，但也已不是那樣全然神秘了。
毫無疑問，這頭八階的贔屭，乃是萬族之一。
若籠統地將所有非人族的種族都稱為妖族，那它就屬於妖族；但嚴格來說，它其實不是妖族之屬。
此族乃是天生神魔之屬，比起妖族，身份可高貴多了。
妖族在仙人們眼中是低賤種族，唯有妖族中的佼佼者才有資格替仙人們看家護院；而神魔之屬，卻可成為仙人們的座上賓。
並非三千世界都是由贔屭馱負，在與仙人們的交談中，杜佑謙得知，馱負世界的神魔種類不少，比如有的世界是由變異的鳳凰馱負，有的世界是由螭吻或是蒲牢等馱負。
杜佑謙對那馱負世界的巨大身影傳出了自己的意念“道友，至高天庭已與這方世界斷開聯係，道友何去何從？”
馱著世界緩緩遊動的贔屭沒有反應。
杜佑謙有些鬱鬱，自己步虛境的時候，無法引起這頭贔屭的注意，難道現在已經是真仙了，還是無法和贔屭交流。
這不是白修煉了麼。
就在杜佑謙準備離開，瞬移去人皇大戰妖族大聖處的戰場時，一個緩慢、笨拙，但是洪亮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道，友，安，心，吾，會，留，在，這，裡。”
能交流！
杜佑謙驚喜地說，“道友，你活得久，見識多，知道天庭為何墜落麼？”
而贔屭果然給出了回答，“人，族，失，天，命，天，庭，自，然，墜，落。”
“那人族為何會失去天命？”
“吾，不，知，也。道，友，汝，該，早，點，飛，升，的。今，後，飛，升，就，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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