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普王城之中,【龍狩之大公爵】的府邸前,一匹白馬駐足。
它的主人此刻正在龍狩大公的府邸深處,向那位龍狩大公彙報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他正是那位騎乘著白獅鷲、翱翔於天空之上的白獅鷲衛隊的成員。
身著三聖標準樣式騎兵胸甲,一側的肩甲高高聳起甚至護住半邊麵頰,這正是白獅鷲衛隊騎兵的裝束,隻是此刻他全身的武器都被解除。
——儘管其實在他麵前的這位並不怕敵人的攻擊。
在那被鑄造雕刻成巨大的龍頭造型的高背椅上,坐著一位身著樸素灰色訓練布衣,敞開前襟端著玻璃杯的青年男子。
他指尖的杯子內部猩紅色的液體微微震蕩起一點點的水珠。
白獅鷲騎士不敢抬頭去看自己的這位上司。
因為此前超乎常規的大範圍、長時間的使用【白夜之眼】的副作用,此刻騎士的額頭上依舊牢固的黏著著那塊如同眼罩一般的魔法造物,那種不知名的魔導金屬與肉體已經發生了融合,隻能等待其慢慢沉寂下來之後再動手術取下。
青年男子指尖電光一閃。
一道細小、如同枝丫一般的金色電光擊穿了空氣,電弧精準的擊打在了那塊魔導金屬上。
“當啷。”
那塊魔法造物乾脆利落的墜地。
白獅鷲騎士額頭的冷汗還沒來得及落下。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見到過這位青年男子,將手中的武器附著上這種璀璨奪目、宛如陽光一般的金色雷霆閃電,然後將其投擲到遙遠的天穹之上,隨後烏雲大作、狂風襲來,無數雷電如暴雨傾盆墜落而下,把魔物、大地連帶著他們身上的鎧甲、手裡的武器一起變作焦炭鐵水,留下如同被隕石蹂躪踐踏過的淒慘景象。
這種不是魔法卻近似魔法的電光,甚至可以用來狩獵飛龍。
而剛才如果他稍微多用一點力氣,自己連慘叫的機會恐怕都不會有。
“感激不儘,大人!”
他來不及多想什麼,連忙深深彎腰鞠躬。
“無所謂了。”
那位青年男子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你做得很好。那幫新來的家夥做得也不錯嗬嗬。”
“至少我在那種情況下,也不敢保證能夠做得到他們的戰果——倒不如說,我是一定做不到那種戰果的。一群一次覺醒的家夥,就圍殺了三次覺醒的暴走勇者”
“亥伯龍家族的那家夥死了嗎?真可惜。”
青年男子搖晃了一下酒杯,像是有點感慨。
騎士不敢擅自開口,而青年似乎也不打算繼續多說些什麼,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了大約十幾分鐘之後,還是青年男子開口打破了沉默。
“好了,你做得不錯。”
“回去休息吧,如果巴爾杜爾問起來,你就如實回答即可。”
騎士深深點了點頭,行禮之後退出了這間屋子。
在他起身時所帶動的風吹得室內的蠟燭搖晃了一下,青年男子扶手旁放置的一柄武器跳動了一下,由原本的長度逐漸變得修長,但被青年男子伸手握住阻止了繼續的變化。
“會是這些家夥嗎?那個預言之人?”
他沒有起身,隻是揮舞起那柄逐漸變得修長的武器,用變化為某種有著巨大寬闊的劍型刃部、長柄武器的握柄和十字形護手的武器吹熄了蠟燭。
此人正是此前在城牆之上的那位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