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呼哧——”
竭力的遏製住自己齒間已幾乎要噴出來的白沫,劉建設撐起沉重灼熱的身軀,用雙手撐住自己的膝蓋,讓整個人以一種非常狼狽、但的確沒有倒下的姿勢強撐著站在原地。
如果是之前的他,在穿著自己身上這身沉重的黑色鎧甲繞城跑步之後,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就像是被遠遠的甩開在後麵、現在正在被薩爾拉斯像是抓小羊羔一樣扛在肩膀上的那個新人一樣。
“哈哈哈哈哈!看來你頗有長進,法雷爾!”
薩爾拉斯把肩膀上的人體一隻手丟了起來,換了一側扛著,依舊是那樣沒心沒肺的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法雷爾也隻好苦笑著打了個招呼“啊當然還比不上薩爾大哥你。”
“彆灰心!我也不是從出生就有這樣一把子力氣的,都是慢慢鍛煉得來的。你說對吧,花咲?”
“咕嚕咕嚕”他肩膀上的青年隻有吐白沫的力氣了。
被稱作為“花咲”的男人正是在數天之前降臨到阿卡迪亞的新勇者之一。
在那天的那個女性戰士慷慨激昂的可以稱之為“演講”的交談之後,輪到這位勇者時,他卻隻是很憊懶的抬了抬肩膀,權當做是打招呼的“喲”了一聲。
“我是花咲太郎——姑且算是個擅長推理的名偵探吧。”
“雖然,也隻是找些小貓小狗的推理”
“以上。”
那時候的他看上去還是相當的抗拒,隻是迫於無法理解的現狀而不得不隨大流做了個自我介紹罷了,也並不像劉建設自己這樣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奇特之處,隻是消極的躺在床上睡覺。
直到今天被薩爾拉斯連人帶床一起丟出窗外,然後架著來跑步。
說是新人,其實劉建設自己也沒比他早來多久。
這位新人身上的米黃色襯衫已經被不知道是誰的汗水打得透濕,緊緊的黏在他的皮膚上,那看上去就是現代人的養尊處優的皮膚已經被這種較為粗糲的布料磨得發紅,那頂棱形格子的軟呢帽子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
不過,帽子的主人已經沒心情去管這些事情了。
微微卷曲的金色頭發被汗水黏在臉頰上,看上去其實相當清秀俊俏的青年男子現在已經幾乎半昏迷過去,隨著薩爾拉斯的跑動一起一伏,時不時還會被自己口裡吐出的白沫嗆到一下。
劉建設不由得吞了口口水下去。
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自己表現得比他還差。
同樣是現代人,這位即便是在被薩爾拉斯這種“繞城三圈作為熱身”級彆的強度的操練下,依舊還能保持一定的意識,至少還有伸手去推他表示自己很難受的力氣,而自己在第一次經過這種訓練之後,累的連舌頭都動彈不得,喝口湯都差點嗆死在碗裡。
劉建設歇了一陣,稍稍回了些力氣之後,紮緊了自己額頭的頭帶,擦掉留下來的汗珠,活動活動肩膀和胯骨,繼續邁開步子慢慢跑起來。
他並沒有使用勇者體內所獨有的“以太”來減輕這身黑色鎧甲所帶來的重量。
這是薩爾拉斯他們所傳授的一點小技巧。
勇者們體內的以太並不像是之前自己的家鄉中那些幻想作品裡的【魔力值】【能量槽】【魔能儲備】一類的東西那樣,能夠喝下一口藍色藥水就得到恢複,它們更像是某種類似於一種叫做“查克拉”的幻想作品之中的能量,隻會隨著勇者的充分休憩、大量進食和神器覺醒的程度而逐步恢複和增加其上限。
以太的積攢速度是極慢的——至少對於現在的一次覺醒的勇者是這樣的,因此勇者們必須習慣於節省使用這些以太,隻在必要的時候使用以太來進行神器能力的解放或者是神器的輔助,以在戰鬥之中獲得奇效。
彆的不說,薩爾拉斯的那麵石質盾牌最起碼也有五十公斤以上的重量,而他在平時是幾乎完全不使用以太來減輕重量的,這意味著他常年以背負五十公斤重量的負重在行動——這還是沒有算上他身上的那身全身鎧甲的重量。
依照薩爾拉斯的說法,越是沉重的武器,就越是隻在關鍵的時候使用以太減輕其重量,這樣才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畢竟,所謂的輕重隻是相對於勇者本人而言的,對於被武器擊中的人來說沒有區彆,而一柄本來就沉重的武器,突然減輕了哪怕隻是一半,會發生什麼事情?
它的速度將會驟然暴增!
而如果他隻在必要的時候使用以太減輕鎧甲的重量,那又會怎麼樣?
他自己的速度也會陡然暴增!
原本打的中的攻擊會落空、原本被閃的開的攻擊會命中!
薩爾拉斯先前在酒後曾經給劉建設講述過他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在他的戰友之中,有著一位常年穿戴著鐵質的戰靴、在手腳上都綁著合金鎧甲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