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薩爾拉斯鬆開自己手掌,那已經被捏的有些輕微的變形的扣子從頭盔上脫落了下來。
這是在不傷害到對手的前提下、而又能夠在短時間內最快的令人完全失去意識的方法之一,隻是,要使用這樣的方法,不僅要在體位上占據絕對的優勢,更要能夠在力量上形成碾壓、爆發力、精準度和經驗一個也不能少。
握住頭骨,然後用力搖晃,使大腦撞擊顱骨內側而昏迷——這樣的技術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手抓到機會擺脫,而且若是力氣過大、出力過猛,又容易使人喪命,因此也隻有薩爾拉斯這樣的經驗豐富、手法嫻熟的人才敢於在實戰中使用。
“抓緊時間,法雷爾。”
他吩咐了一句之後,著手扒掉士兵們的鎧甲,解除他們的武裝衣——當然,最重要的是拿走士兵們懸掛在脖子上的一塊鐵片,把這塊鐵片用力一扭,本就做過處理的鐵片順利的變成了兩片。
這就行了。
這就代表著士兵已經被擊殺、隻能退出這片戰場。
“用真正的驚弓之鳥來引蛇出洞這樣的戰術未免有些太冒險了。即使是已經成功了,我還是覺得不夠保險。”
這是貝洛狄特的說話,他一邊說話一邊撿回那隻鋼箭,擦了擦之後放回自己的箭袋裡。士兵們的箭矢質量不如他的好,長度、重量和角度上都有些區彆,在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還是儘量使用更為順手的自己的鋼箭更好些。
“彆擔心。我們之前不是觀察過了嗎?”
“這些營地修建的灶台和廁所都隻有一個,這說明裡麵最多也不會超過五個人,大概率隻有三四個人——再多,一個灶台就不夠他們吃飯所用的了。”
薩爾拉斯把那被打暈過去的士兵們放在了一起,又把武器塞在他們手裡,以免在林中被野獸襲擊而死,就回過身來重新修補起使用過一次的大繩網。
法雷爾沒有去幫忙收繩網,而是做起了薩爾拉斯所吩咐的“那件事”。
他解開了自己腰間的皮帶。
大約一個小時後。
儘管士兵們和艾斯隆都全神貫注的觀察著樹林的方向,但確實沒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反而是他們自己因為長時間的凝聚目力,使得眼睛有些酸痛。
士兵們還好,艾斯隆自己饒是精力旺盛,長時間的用遙望鏡盯著一個地方看也是吃不消的,眼睛酸澀難忍,隻好放下潛望鏡,看了看日晷上的大致時間。
“快到白獅鷲巡邏的時間了,長官。”
“是啊。”
弓手們也看了一眼,日晷的刻度顯示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個多小時,就快要到第一次的白獅鷲的巡邏時間了,他們也自然而然的稍稍放鬆了些。
艾斯隆本想繼續盯著,但眼睛確實酸澀難忍,隻好作罷,轉而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弓手收好這具遙望鏡,自己則用麵巾稍稍蒙住眼睛,輕輕的揉著閉上的雙眼。
“我緩一緩。”
“等到白獅鷲來,你們就換班下去吧。”
五名弓手都欣然應允。
隻是,又過了短暫的一小會兒之後,一名弓手發覺在原本的方向,又有零星的驚鳥從林中飛起。
而且,看這個方向——這驚動飛鳥的東西是在動!在向著森林的邊緣進發!
他連忙支起那具遙望鏡,看向森林驚鳥的方向。
越來越近。
越來越快。
終於,視野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衝出了森林。
銀色的鎧甲和藍色的鬥篷在日光之下閃閃發光。
那是三聖騎衛隊的鎧甲和鬥篷——那是騎著騎衛隊戰馬的士兵!
“長官!有友軍!”
弓手不敢怠慢,連忙喊了一聲,他身周的另外兩名弓手也就好奇的把目光投了過去,也看到了那個身影。
艾斯隆更是一下跳起來,接過遙望鏡。
視野之中,確實能夠看到一個騎著戰馬的騎兵。
他身穿銀白色的鎧甲,身體緊緊的趴在馬背上,本來是向著側麵的方向,但抬起頭來看到了自己所在的堡壘之後,就用力的掰過馬頸,向著堡壘所在的方向揮動著手臂,馬也就向著自己的方向跑來。
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似乎在喊叫著什麼
艾斯隆又把遙望鏡向著森林遠處投了過去。
在那衝出來的森林處,一個高大、詭異的身影正邁開腳步、窮追不舍。
這身影渾身漆黑,身材極高、絕對有三米,頭頂長著枝枝丫丫的彎曲鹿角,身上全是黑色的毛發,但是又雙足行走,臃腫卻速度極快,因為其步伐很大,那匹戰馬在短距離內竟然有要被追上去的風險!
“是森林裡的營地!”
艾斯隆很快做出了推斷“營地被那群勇者襲擊了?但是那東西根本不像是人——難道是什麼魔物?!”
“王都周圍怎麼可能出現這種魔物!”
“來三匹馬,兩個人騎馬跟我,十個人步行隨後!”
百夫長果斷的下達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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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隻有一個人!就算你再厲害也好,就算你再凶殘也好——隻有區區第一次覺醒層次的勇者到底有多少斤兩我當然清楚!你絕不可能把這支十三人的軍隊都殺了!
“出發!”
士兵們應聲附和,除卻仍在屋頂觀察的五人,把守堡壘門戶的兩人之外,堡壘之中的所有士兵都動了起來,牽出三匹戰馬,披掛上馬具,艾斯隆一馬當先騎跨上去,足跟的馬刺輕輕一戳,戰馬就邁開步子飛馳而去。
步兵們也沒有因此而放開腳步奔跑,隻是握緊了長槍,以小步的方式跑步前進,即便是在這麼倉促的情況下,士兵們也沒有讓陣型有多散亂,足見他們的確乃是精銳。
這段距離在馬的腳力下跑起來並不遠,很快艾斯隆就能看到那騎著戰馬的士兵,他趴在馬背上,隻是抱著馬的脖子,也做不出什麼動作,不知道是因為受傷太重還是脫力,令得營救隊友心切的艾斯隆更加加快了速度,前去接應。
那匹戰馬就在離艾斯隆還差步的時候,忽的像是崴了腳一樣原地趔趄了一下,把馬背上的人一把甩了出去,那人落在地上滾了圈,就躺下不動了。
“該死的!”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