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和平和萍姐內心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但表麵上依舊保持著冷靜與沉穩,未露出一絲破綻。
劉和平的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那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響,震得人心頭一顫。
“哦?那你把情況詳細說一下吧。”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在張慧慧那張寫滿了絕望與恐懼的臉上,試圖從她那微不可察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張慧慧的心理已經崩潰了,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
“差不多三個月前,有天晚上,沒有月亮,伸手不見五指,我抹黑回家路上,被振國哥拉進了小樹林然後他就把我給那個了”說到這裡,她的眼淚奪眶而出,聲音也哽咽得幾乎聽不清。
“他跟我說,以後會娶我”張慧慧的語氣中充滿了苦澀與不甘。
“大概三天前,我到城裡供銷社買東西,遇到了一個同學。她告訴我,宋婉清快死了。我問她咋知道的,她說她嬸子在醫院上班,啥都知道。說宋婉清被火燒得沒人形了”張慧慧的語氣突然變得激烈起來,“可她必須得死!她不死,振國哥就不會娶我!我受夠了!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肚子就該大了!”
“我我一開始真的沒想殺她我隻是想讓她明白,她毀容了,活著也沒意義。我這麼跟她說,你這麼醜,趙振國不會要你的,你活著隻會拖累他。我以為這樣,她就會自己放棄生命”
劉和平和萍姐對視了一眼,這女人真狠啊,轉往人心窩子裡插刀子
說到這裡,張慧慧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恨與無奈,“可我錯了,我低估了一個母親的力量。宋婉清不會拋下自己的孩子,更不會遂了我的願,讓她的女兒攤上我這麼個惡毒的後媽。不管我怎麼說,她都不肯自殺”
“最後最後我實在沒辦法了”張慧慧的聲音已經低得幾乎聽不見,“我選擇了勒死她”
“哈哈哈哈哈哈她死了,她死了,振國哥是我的了,是我的了!”這笑聲中夾雜著太多的情緒,有解脫,有瘋狂,甚至還有憧憬。
可是,這笑聲被萍姐接下來的話語擊得粉碎。
“是麼?可是宋婉清沒死”萍姐緩緩開口道。
張慧慧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明明勒死了她,我甚至還下了巴豆,把這個小護士支開了,怎麼會!怎麼會!
劉和平說“張慧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也將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張慧慧癱軟在椅子上,嘴中呢喃著“我好後悔我好後悔”
萍姐開始還以為她幡然悔悟了,沒想到她接著說“我好後悔,沒有捂死那個小崽子”
有一個女兒的萍姐!!!
這女人真是個魔鬼!
之後,劉和平和萍姐一宿沒睡,又對張慧慧進行多次詢問,反複確認各種細節。
審訊結束的時候,張慧慧瘋癲地大笑,“哈哈哈,振國哥,你下去陪我好不好?”強奸犯,那跟自己一樣,要吃花生米的。
雖然張慧慧言之鑿鑿強奸她的人就是趙振國,但劉和平並不相信,
根據張慧慧的供述,劉和平發現了一個疑點,她並沒有看到那人的臉,發生關係的那次,男人全程都在黑影裡,她是通過聲音判斷那人是趙振國。
而且經過小孫核實,事發當天,趙振國進城賣山貨了,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張慧慧被人騙了,但到底誰騙了她,目前掌握的線索不多,隻知道是一個身形、聲音與趙振國相似的男人。
幸好撬開了張慧慧的嘴,才能替趙振國洗脫了強奸犯的冤屈。
年三十上午,頂著兩個碩大黑眼圈的劉和平,把洗脫嫌疑的趙振國送出了公安局。
出來的趙振國直奔醫院,站在病房樓樓下大喊,“清清我愛你,我愛你啊,我愛你”,喊了十來遍,喊到最後聲音都哽咽了,張慧慧那個賤人,居然敢挑撥離間,媳婦兒要是真信了,走上絕路可咋辦?
他之前覺得這種行為很傻,但現在他覺得如果這樣能讓媳婦兒對他更有信心一點,他願意。
結果小護士探頭跟他說,彆嚎了,你媳婦兒打了止疼藥睡著了,你把你閨女嚎醒了
幸好媳婦兒、孩子和嶽母都平安無事,要不然宋明亮能活剝了趙振國。
幸好有小護士、李醫生、劉和平、小孫、秦醫生他們這群人在。
趙振國決定做點什麼來感謝大家,送錢,他們肯定是不會收的,最終他決定借用醫院食堂,請大家吃頓殺豬菜。
…
醫院食堂後院,年三十下午。
院子裡擺放著幾張桌子,一旁是個帶著些許血漬的木製案板,帶著剛宰殺完豬的痕跡,旁邊立著幾個熱氣騰騰的大鐵桶,空氣中彌漫著濃鬱而獨特的殺豬氣息,與過年時的熱鬨氛圍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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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乾淨的水桶內裝滿了切好的肉條,還有兩條肥碩的野豬後腿,看著就讓人垂涎。
豬下水,像大腸、小腸、豬肝這些,都被麻繩串起掛在了一邊,隻要調料下得足,味道可是好得不得了,狠多人就好這一口。
剃下來的肩胛肉、裡脊肉、前腿肉、排骨、五花肉等好部位,食堂大廚趙二毛已經拿去廚房,帶著人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