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掀開被子利落起身,貼身太監張德順掌燈後,招呼小太監們把皇帝的新裝拿來,今天祭祀,穿著上可不能馬虎。
燈光慢慢燃起來,皇帝的臥室亮如白晝,沈珩一眼看到枕邊的一個信封,疑惑,“小順子,我昨晚看奏折落這兒了?”
張德順搖頭,“陛下,您昨晚參加過宴席回來,直接休息了。”
“奇怪。”
沈珩已經打開了信封,看到紙上雋秀的字跡,越看眉頭越緊,先是後怕,然後是憤怒,最後是懷疑,臉上陰晴不定。
“小德子,你帶人下去。”
“是。”
張德順順從退下,沒敢抬頭看一眼,剛剛陛下那語氣飽含滿滿的憤怒,可要快點溜,慢點人頭不保。
“風影,這封信哪裡來的?”
暗處走出一人,低頭恭敬回話,“回陛下,書信是突然出現的,紗簾無風自動,隨後傳來一股兒淡淡的羊肉味道,屬下緊緊盯著陛下的床附近,發現一封書信從離地一丈處緩緩落到了您的床頭。”
“羊肉味兒?”
沈珩回神,想不清楚暫且不想。
“張德順,先宣衛東禮來,再宣欽天監監正過來。”
“奴婢這就去。”
“風影,派人盯緊雲妃和她身邊的人。”
“喏!”
衛東禮來的速度很快,跪在地上行禮,此刻他有些困頓。
“看看吧,這就是鷹揚衛的辦事效率,這麼大的事兒,曆經十幾年,你們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是不是要等賊人砍了朕的頭送到你手上,你們才知道京裡還有這麼一股勢力。”
沈珩的語氣很平靜。
衛東禮卻知道這位的脾氣,越平靜發作起來越厲害,忙低頭抓起信紙看了又看,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陛下,臣失職!請陛下責罰!”
“說來說去,這件事你是真的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陛下,這些換孩子的,下麵正在查,盯著這些大臣的內應發現了不對,報了消息過來,便啟動調查,至於惠林坊地道的事情,臣該死!”
“你確實該死!草原的事情呢?”
“草原今年冬季的氣候,確實如紙上所說發生了雪災,但是主戰派的言論探子並沒有查到……”
……
內室裡是長久的沉默。
沈珩背著手,咄咄逼人,“留著你的命把事給我辦清楚,若是放跑一個細作提頭來見!除了北襄的還有其他兩國,必須要掌握大部分細作的動向。”
衛東禮驀地鬆了一口氣,“臣保證辦好!絕不出紕漏!”
說完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皇帝的內殿。
“陛下,欽天監監正到了。”
“讓他等著。”
“喏。”
“突然出現一張紙,紙上的消息對東濮有利,難道是祖宗顯靈,羊肉味兒又是怎麼回事?”
“陛下,祭祀儀式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