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賈珠又一次流鼻血時，寒水把事情鬨開了，雲汐順勢讓賈珠住進了空著的綺霞齋，然後叫來賈政罵。
“你二兒子以後不定什麼樣子呢，珠兒是你這一房最出息的一個孩子，你就沒有一點關心他的時間，王家女沒有讀過書，你沒讀過？物極必反的道理懂不懂？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還有你這個王氏，你是大夫嗎，你那麼能！你那麼厲害你怎麼不出去擺攤兒治病去，全天下都喊你神醫好了，好好的孩子被你搞成這個樣子？孩子從小跟著焦大練武，府裡還有府醫，需要你這個門外漢操心？珠兒要是出個什麼事兒，你們兩口子就抱著那個抓周抱著胭脂不撒手的兒子過去吧，滾出榮國府！”
“兒子有錯！兒子對不起珠兒！”
賈政潸然淚下，王氏伏在地上痛哭。
“母親，讓我看看珠兒吧，我以後再不亂來了。”
雲汐懶得看，對著賈政道“把你那些蠢出升天的幕僚給我趕出去，靠著榮國府白吃白喝，正事一件不辦！老二，你敢再假惺惺的附庸風雅，我把你的書房燒了！”
“還有王氏！都說了降爵位降爵位了，使用仆從的規製降了，才縮減家裡的仆從人數，你個蠢東西，先是把人安置在你的莊子上，現在又往家裡帶，你個五品官的夫人，架子比張氏那個伯夫人還大，誰給你的底氣啊？啊？那認不清形勢的破落戶王家嗎？”
雲汐對於賈政的廢物樣子和王氏的陽奉陰違不滿很久了，一人賞了重重的兩戒尺，都給趕走了，鄉試前彆想看到賈珠。
要不是怕把人氣死，她能罵的更難聽！
賈紹春看府裡的情況眼珠子一轉，找李姨娘去了，打發了下人，小聲的問“姨娘，珠哥哥那裡是你做的嗎？”
李姨娘挑著香爐的灰塵，不滿道“什麼誰做的？最近讀書怎麼樣？禮儀學的好不好？你可要認真些，你是大房的第一個姑娘，是下麵弟弟妹妹們的標杆兒。”
“姨娘啊，我知道是您！一定是你給珠哥哥的補湯裡加東西了吧，外祖家是遊方郎中，您也跟著學了。”紹春不依，追根究底，“姨娘，您不怕被祖母發現嗎？”
“發現什麼？我做的事順應老太太和大夫人，誰會管我？”李姨娘眼圈紅了，“怪姨娘沒給你生個哥哥弟弟，隻能多為大夫人做些事，算了，說這些做什麼，大夫人寬和大度，對我們極好，我為大夫人做些事怎麼了。”
賈紹春皺眉，“姨娘也不用為我操心，我打聽到，母親為我和小迎春準備的嫁妝值八萬兩銀子呢，很不錯了，想想賈嫻大姑母她們三個哪有這麼多？一萬兩銀子，一個鋪子和兩個莊子，最多三萬兩銀子。”
李姨娘美目流轉，“才八萬兩，你知道你小姑那時候有多少嫁妝嗎？至少值三十萬兩銀子，到底是庶女，哎！姨娘為你多攢些吧。”
“那不一樣，小姑姑那時候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且她有個國公爹爹，我爹爹才是伯爺，俸祿都不夠給皇帝陛下送禮的，要不是母親持家有方，可能要吃老本了，您彆想那麼多，我很知足了。”賈紹春撅嘴，“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若是被發現，你就是替死鬼。”
李姨娘扯扯嘴角，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兒啊，你懂什麼，大夫人和二太太那是血海深仇啊。
尤記得當年她李媚兒剛入府沒多久，被榮國府的繁華迷了眼，大冬天在後院閒逛，即使風景已經凋零，她還是樂此不疲，暢想著以後的生活。
也就是那時，她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背著一個麻袋，還拉著一個麻袋一個個扔到了湖裡，略懂遊泳和醫術的她等人走了後，下水把麻袋撈了上來，以她對醫術的了解，冬日裡落湖，還在水裡泡了那麼久，即便是不死，也會病弱幾年，即便是自己，也是泡了很久的藥浴才好的，可是從老夫人見過大夫人和瑚少爺後，昏迷不醒，又在高燒的大夫人和瑚少爺很快就好了，沒留下一點病根兒。
後來她在二夫人身邊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很像那天害大夫人和瑚少爺的婦女，為了紹春，她自然告訴了大夫人，這才知道了真相。
周瑞家的……
所以大房二房怎麼可能再和睦，大夫人沒有動手，應該在等一擊斃命的時候，而自己作為刀，卻也是大夫人兩人的救命恩人，即便被發現了，大夫人也會保住自己的。
一切哪有那麼簡單啊，若是沒有這件事，大夫人怎麼可能會對有姨娘的紹春好？對迎春好，是因為迎春的姨娘死了，養的熟。
……
“是大房做的？對賈珠的身體有沒有影響？”
荷花搖頭，“沒有大的妨礙，大夫人可能隻是想膈應膈應二太太。”
“嗯，這件事不要告訴彆人，蘭花，給荷花拿十兩銀子。”
“是。”
荷花離開後，雲汐麵容沉靜，“張氏這是給我提醒呢，下次可能就不是無關緊要的藥了。”
係統“為什麼不先搞周瑞家的？”
“周瑞一家早就被轉移到了王家了，如今在哪兒還不知道呢，係統你知道在哪兒嗎？”雲汐問。
“我查查。”係統很快有了消息，“死了，全家都死了，隻剩周瑞的女兒還活著，一直在王氏身邊伺候。”
雲汐輕哼一聲，“不出所料，王氏怎麼會留著這個把柄，蘭花～”
蘭花走了進來，“老夫人，奴婢在。”
“過來！”雲汐在蘭花耳邊竊竊私語，蘭花瞪大眼。
“去辦吧。”雲汐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蘭花嚴肅點頭，從榮慶堂退了下去，想了想往忍冬的房間走去。
“忍冬，今天不當值啊。”
“蘭姑姑，快請進，今個兒休假，我打掃屋子呢。”忍冬熱情的招呼蘭花。
蘭花看了看忍冬的三人間，豔羨不已，“哪用你親自做這些，讓小丫鬟們打掃就是了。”
“可彆這麼說，我也是丫鬟，哪有讓丫鬟伺候的，蘭姑姑喝茶，大夫人賞的雨前龍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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