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
拉文納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況,就像是曾經看到過的某些作品之中的事件,自己的姐姐現在是什麼狀況。是被變成了惡魔還是複製人,隻聽她的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話,似乎和真穆爾克那種不太一樣。她握緊手中的劍,這種感覺讓她完全脫離了現實,雖然進入奇幻世界已經讓拉文納非常意外了,但是眼前這種事情在一個月內連續發生,已經比她在這裡十幾年所遇到的事情更多了。
“現在我是成為了故事的主人公了麼,為什麼要給我這樣的事情!”
在那邊的安寧和斯蒂卡的形象似乎也有些模糊,周圍的霧氣讓視野變得非常狹窄,拉文納知道在牆壁的另外一邊是那些正在賣貨的小商人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這裡快速解決。
“你叫安寧對吧。”
“你好,可愛的神體。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神體,過去在看故事書的時候就想象著到時候應該說什麼,你好,我叫安寧,是一千多年前生活在這裡的巫師。我和雲之精靈融合在一起變成了現在的我,是人也是妖精。”
“嗯……”拉文納的腦子正在盤算著,另一邊帶著麵具的拉忒赫爾摘下了麵具丟在了地上露出了臉,比起現在的姐姐似乎臉型有些變化,並且右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紅色疤痕從眼角垂直到下巴。
“所謂的惡魔,就是沒有過去現在未來的區彆,當出現在現世之時才是真正的生物。”那個拉忒赫爾背後的腳又消失了,並且手上出現了幾條鎖鏈,“所以我一直在尋找,原本的我在哪裡。直到現在,你認出我也就是說我是拉忒赫爾麼?你的姐姐,是麼。”
“我來解釋吧。”安寧清了清嗓子,“她被召喚出來的時間是三十四年前,你還記得曆史課上學到的知識麼。”
“三十四年前,是六百五十年,奧德王利多布奧去世並且巴爾狄卡掌權的。”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年份,因為這一年現在國王的父親巴爾狄卡成為了奧德王國的攝政,也就是接下來的十幾年時間內,海爾曼家族掌握了整個奧德王國的權勢,通過征服戰爭完全獲得了武人們的臣服最終成為了國王,作為好學生的拉文納記得很清楚。
“沒錯,惡魔召喚的是從惡魔的世界複製過來的,那個世界連接著所有的時間,直到前幾天我才能夠確定,她就是你的姐姐在未來變成惡魔的姿態。也就是說這是你的姐姐的最後……”
“未來!等一下,你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說什麼未來相關的事情,還從過去連接到未來,這真的不會有什麼影響麼。時間悖論,我知道這個詞在這個世界不存在,你們可能無法理解。”拉文納看著那個自己姐姐的惡魔,這對於她這個未來人來說也有一點難以理解了,雖然和自己類似,但又有些不一樣,這個時候女神並沒有出現解釋這個問題,安寧也聽不懂她把時間和悖論拚湊在一起製造的詞彙,在他們的世界裡麵並沒有出現類似問題的文學作品。
“這是什麼意思?”就連斯蒂卡也被拉文納的問題問到了,她的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安寧,安寧也搖了搖頭。
“就是,你回到過去殺了你的祖父母,那麼你就不會出生,既然不會出生那麼又是誰殺死了自己的祖父母呢?”拉文納隻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她自然是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屬於命運論還是平行世界,並不是太懂這方麵事情的她也隻是看過一些電影裡麵提到的而已。
“這個,當然是自己?不是,自己不存在的話,這個事情不就沒法發生了?”
看起來安寧似乎完全無法理清楚思緒,這對於古代人來說可能是有點太麻煩了,就趁著這個時候,拉文納突然衝了上來抓住了斯蒂卡的手,剛才看過一次,拉文納準備複現。既然斯蒂卡能夠使用自己的力量,拉文納覺得自己也可以,她即使完全不知道怎麼做,靠著阿比爾娜曾經共鳴的感覺想象著雲端的姿態,將所有人丟上了天空。
這或許並不是斯蒂卡的力量被發動了,而是拉文納自己,她是完全感覺不出來自己的魔法被使用的感覺,或許是本身的魔力太龐大而根本注意不到,普通的雲,是無法讓人站上去的。作為雲端妖精和雲之妖精的斯蒂卡和安寧能夠站在上麵,拉文納自己這像是懸崖邊要掉下去的人一樣,自己的手隻能被斯蒂卡抓著。
“啊——!怎麼回事。”
同時拉忒赫爾的惡魔也從雲端上掉了下去,距離地麵多高她也不清楚,總之能夠看到奧德北邊的大聖山河以及河上的那個小島,拉文納完全無法思索,她不知道這樣那個惡魔會不會摔死,隻是這樣直接甩開了斯蒂卡的手向著拉忒赫爾衝了下去。
“抓住我的手——!”
拉文納不會飛行的魔法,但是剛才的感覺是可以複現的,隻要抓住手的瞬間展現剛才的力量的話,完全可以回到地麵,至於慣性衝擊力什麼的,她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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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完全不像抓住拉文納,惡魔小姐改變了身體狀態快速向下俯衝,跟在後麵的拉文納操控著風魔法控製著自己的速度,當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阿比爾娜曾經說過飛行是很困難的魔法到底是什麼意思,拉文納的身體因為風魔法的原因開始在空中瘋狂打轉,她完全無法看清楚自己距離地麵的角度,甚至上下左右都已經分不清了,加上魔法還在自己的身邊吹著她的精神在此刻已經完全失控停止不了魔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
拉文納閉上了眼睛,以為自己要因為這樣的事情摔死了,早知道就不逞強。
“真是沒辦法。”
她隻感覺到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接住了,當拉文納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的周圍已經充滿星光,都海真的魔法覆蓋了拉文納的身體並且讓她的身體慢慢落在了地麵上。
周圍的空間也被都海真改變了位置,這件事情都海真自己解釋不清楚,拉文納也看不懂。
當她安全落地的之後發現自己正身處於剛才所在地方再向西一段路的某個牧場之中,一群羊正在草地上悠閒地吃著草,而拉忒赫爾的惡魔也從上方落了下來。
巨大的衝擊力掀起了煙塵,周圍的羊全都被嚇跑了。
“拉忒赫爾?為什麼拉忒赫爾在這裡,我剛才出門的時候還沒起床呢!”都海真似乎真的是被清楚了昨天相關的記憶是從家裡剛剛出來,但是拉忒赫爾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這件事情使得都海真的大腦也處理不過來。
“那個不是姐姐,但是也是姐姐,總之是姐姐的惡魔,就是我們前幾天戰鬥的那個。”
“惡魔,但是拉忒赫爾剛才我還在家裡看到的……”
惡魔笑了起來,“你的問題很好,最好的驗證方法就是去做對吧,你說我殺了現在的拉忒赫爾的話會怎麼樣呢?”她再次拔出了刀,右手一揮,無數閃耀的光點打在了都海真的身上,那對斯蒂卡沒什麼用的招數在正常人身上直接產生了完全無法忍受的劇痛,都海真直接暈了過去,拉文納抱住都海真半蹲了下來讓她倚靠在圍牆上。
“等一下,先不要這麼做!”
“為什麼?我自己殺了自己,和親愛的妹妹有關係麼。”
“當然有關係,我可是你的妹妹!”拉文納說出來的時候自己反而有些心虛,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承擔了名為拉文納的少女在這個世界上擔任的角色。
“妹妹?但是我並沒有我作為人類時候的記憶,對此我並不會被你的身份所困擾,隻有我自己,死掉的話就會很奇怪對吧,所以才要試一試。”
“不對,等一下,給我一點時間思考。”
“為什麼,我和你又沒有關係。”
“你和那個安寧是什麼關係?”
“我是被召喚過來的,召喚就需要召喚者,她召喚了我而已。”
拉文納的大腦急速思考著,正麵戰鬥可能並不劃算,但是使用語言的話,惡魔的思維到底是怎麼樣的她也完全不知道,偏偏是在這種時候,都海真還被打倒了,拉文納舉起了手中的劍,不戰鬥也不行了。
“那麼你為什麼不回去!惡魔會在這個世界待上幾十年麼?”
“你是不是沒好好學習?惡魔出現在現世是複製品,並不是本體,並沒有回去的概念。直到我被殺死,都永遠會在這裡,你知道我的第一個工作是什麼麼,就是殺了你在書上看到的年幼的國王。”
對方似乎也有交流的意思,拉文納深吸一口氣,她相信自己至少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你殺了國王?”
“對,那還是一個年幼的小國王,然後我又殺死了奧斯霍爾五世以及希恩斯一世,造成了奧德王國末期的大混亂。”她毫不忌諱說出了自己做的事情,這對於惡魔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現在的自己是複製出來的另外一個存在,這個身體隻是為了能夠在這個世界活動而得到的臨時的軀體,在這裡的三十多年已經享受很多了,她隻想要做一些快樂的事情。
“為什麼要這麼做,應該有巫師照看著國王,那個時候並不是自然死亡的話,你為什麼現在還沒被抓到呢?”
“假如,巫師們真的要保護國王的話,確實是這樣,但是巫師們覺得奧德的時代結束了,所以就無所謂了。”
“我對這種事情並不想要理解,也不想要去參與。”
“但是,你的父親就是被連累失去了封地,應該說是我們的父親對吧。”她突然連接上了什麼一樣,“原來是我害的自己家失去了封地啊,這可真是,難以預料啊。因為我也沒有作為人類的記憶所以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拉文納又深呼吸之後想起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未來,未來並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