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長生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之時。
他那強大而神秘的精神力仿若潮水般緩緩退去,解除了那片令周鵬深陷其中的精神幻境。
周鵬原本緊繃如弦的身體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好似一灘軟泥般癱倒在地。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與慶幸,胸膛劇烈起伏。
像是要將剛才在幻境中所承受的恐懼與絕望全部通過這急促的呼吸宣泄出來。
他雙眼瞪得極大,滿是驚駭之色,死死盯著徐長生。
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寫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後怕,冷汗如細密的雨珠般不停地從他的額頭滾落,浸濕了他淩亂的發絲和衣衫。
見徐長生久久地佇立在原地,半天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周鵬那顫抖的嘴唇微微開合,用一種試探性的、微弱得如同蚊蠅嗡嗡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您……您看我也沒有對您造成任何實質上的損失,而且……而且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您。”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哀求與惶恐,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來的。
“您能否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條微不足道的狗命啊?”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與恐懼,緊緊地盯著徐長生的眼睛。
試圖從那深邃的眼眸中探尋到一絲生機與希望,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此刻就如同懸在一根發絲上,完全被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掌握在手中。
徐長生冷峻的麵容上忽然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淡淡地說道“嗬嗬,當然可以了,我這人向來是很大度的。”
他的聲音平和而沉穩,卻又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好了,你可以走了。”
周鵬雙目圓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暗自思忖。
這這就把我放走了?
竟然如此簡單?
事情發展的如此順利,卻反倒讓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我們大人讓你滾,你聽不懂人話嗎?”葉培霖嚴厲的嗬斥聲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猛地將周鵬從恍惚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周鵬渾身一個激靈,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趕忙爬了起來,向徐長生連聲道謝,聲音充斥諂媚。
隨後,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了莊園,腳步慌亂而急促,身後像有一隻凶猛的惡狼在緊緊追趕,片刻都不敢停留,生怕徐長生會突然改變主意,將他重新抓回來。
看著周鵬那飛速遠去,逐漸消失在視野儘頭的背影。
葉培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解之色,小心翼翼向徐長生問道“大人,您為什麼要放他離開呢?這似乎不太像是您平時的行事作風啊。”
徐長生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致地反問道“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平時是什麼作風呢?難道我在你眼裡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嗎?”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葉培霖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如紙。
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冷汗如泉水般從他的毛孔中湧出,瞬間濕透了他的後背,聲音充滿懊悔與恐懼。
“抱歉大人,我不該多問的。”
在這個末日的世界裡,作為一個奴仆,是沒有資格主動向主人發起詢問的。
他此番作態,並非僅僅是害怕徐長生會因為他的冒犯而殺了他。
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懷著對徐長生的感恩之情,還不想這麼輕易地就失去報答救命之恩的機會。
徐長生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葉培霖,雙手優雅地負於身後,視線緩緩地朝著海市的方向遠眺。
深邃雙眼微微眯起,眼中似有宛如實質化的殺氣在悄然透發。
那殺氣仿若實質化的寒霧,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降低了溫度。
“我殺了他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區區四級異能者罷了,對我來說,他根本就造成不了任何實質性的威脅。”
“倒不如放他回去通風報信,這樣反而更有趣。”
“那些家族一定已經知道是我滅了薑家,如果換做是你,在知道我已經發現了這場陰謀後,會怎麼做呢?”
葉培霖愣了片刻,腦海中有一道閃電劃過,瞬間靈光一閃,醍醐灌頂!
他猛地抬起頭來,望向徐長生說道“我會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商量應對計劃,而且不出意外的話,為了防止您的報複,他們一定會集中所有力量嚴加防範!”
葉培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與恍然,似是在為自己能夠猜出徐長生的心思而感到自豪。
徐長生微微一笑,目光讚許地看了眼葉培霖,接著說道“沒錯,他們會聚成一團來對抗我。”
“這樣一來,豈不是省得我還要不辭辛勞地跑遍整個海市,去挨家挨戶地找他們了?你說這是不是幫我省了很多麻煩呢?”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他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與戲謔,顯然,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些家族的一舉一動,都不過是他棋盤上的棋子,任他擺布。
即使作為徐長生的手下,葉培霖並沒有站在他的對立麵上。
但此時看著徐長生如此淡然地說出這麼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他的心中還是不禁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像是有一條冰冷的蛇在緩緩攀爬。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僅僅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經決定了海市那些家族的生死存亡!
他心中暗自思忖。
恐怕要不了多久,整座海市,又將被血雨腥風所籠罩,陷入一片混亂與殺戮之中吧?
……
海市,西城區。
一堵高大而堅固的圍牆仿若一條巨大的分界線,將街道硬生生地分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