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碾在枯葉上的聲音吱吱呀呀地傳來,梁再冰從胡思亂想中抽離出來,警覺地扭頭向後看。
輕便結實的黑色輪椅上坐著一個異樣瘦削的青年人,皮膚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膝上蓋著一塊柔軟的毛毯,蓋住了肌肉萎縮的纖細小腿。
這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幾乎要讓梁再冰以為自己認錯人了,這還是那個道貌岸然實際上蔫壞的江賤人嗎?
江清鑒對上他的眼睛,又露出那副不懷好意的狐狸笑來,不過一閃而逝,很快就恢複成麻木冷漠的神情。
梁再冰下意識就想嘲諷他兩句,卻忘了自己說不了話,含糊的“嗚啊”聲反而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好在在場的不是殘疾人就是殘疾人的家屬,沒人會嘲笑殘疾人士,隻是笑笑表示理解。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缺德。
推著江清鑒的中年男人似乎是他的父親,男人很熟絡地同葉舒打過招呼,“梁太太你也帶孩子來入教啊。”
葉舒迅速進入了信徒的狀態,憂鬱地望著塔萊羅神的雕像,“希望慈悲的神能拯救我們的孩子。”
男人的神情有些複雜,既期待又惴惴不安,最後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願神保佑我們。”
除了不能說話的梁再冰,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念禱,“願神保佑我們。”
低低的念禱聲被林間晚風吹散,消失在漆黑無光的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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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裡再次傳來響動,年輕男人小心翼翼地撥開枝葉,為身後的人清出一條路。
所有人在看到他身後的人時,都不由呼吸一滯。
看身形是個年輕高挑的女人,但白色綢布長裙下,她的每一寸皮膚都被繃帶包裹住,偶然露在外麵的小塊皮膚卻完全覆蓋著褐色的凹凸瘢痕。
重度燒傷。
無論發生誰身上,這都是一場極度痛苦並且將持續一生的噩夢。
不待他們寒暄幾句,守衛的信徒走到他們之前微微躬身,“尊貴的客人們,人已經到齊,我這就領你們進入公館麵見陳祭司。”
明明到場的隻有三個玩家,為什麼他卻說人齊了?
都到a級副本了,梁再冰不覺得還會有開局犯低級錯誤的玩家。
所以另外三個玩家在哪裡?
被提前帶進去的可能性很低,而且3與3這種平衡的分割讓梁再冰心底冒出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想。
難道這次的副本主線是對抗陣營的?
在他之前經曆的副本中,都固定有一條安全通關的生路,無論有多少個玩家,隻要達成生路都能完成副本。
在驚悚遊戲中還存在這樣一類稀少的副本,會將玩家分割成不同的敵對陣營,他們的主線任務就是完全矛盾的,玩家需要對抗甚至互相殘殺才能完成任務。
逐級攀升的副本難度本來就足夠威脅到很多玩家的生命,如果對上實力強勁的敵對玩家,那更是九死一生。
現在掌握的線索還太少,他還不能斷言這個副本就是對抗類的。
但梁再冰不得不承認,以他的運氣,十有八九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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