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過程中隱去了韓臨的姓名,隻說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還把他說的話也做了模糊處理,把於燃的預言掐頭去尾,連同剛在小憩時做的噩夢一並說了出來。
林奕森單手抵著下巴,神情有些微妙,“聽起來你像是被某個變態癡漢纏上了?”
梁再冰沒好氣地打斷他的八卦,“我不是來午夜電台分享我新編的故事的,我要治療方案。”
林奕森隨意地一攤手,“你擔憂的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擔心預言裡的死亡在下個副本中真實發生嘛。”
“所以?”
“人總是要死的,你想開點,不要糾結這個東西,高高興興把最後的日子過完了,想做什麼就去做。”
喂喂怎麼直接快進到臨終關懷了?!
梁再冰攥緊拳頭,直接給林奕森來了一拳。
林奕森還很無辜地頂著半邊烏眼圈瞪他,“我說得有哪裡不對,你怎麼還對醫生動手了?”
梁再冰甩甩因為用力過猛骨節略微發紅的手,眼神比他更無辜,“我隻是貫徹您的醫囑從心而為啊。”
“有些人現在不揍,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
林奕森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不過林醫生你的治療還挺好用的。”梁再冰捏著拳頭活動筋骨,還十分放鬆地伸了個懶腰,“揍了您一拳之後感覺心情好多了,豁然開朗。”
“未來這東西能不能改變,不試過怎麼知道,死到臨頭再害怕吧。”
梁再冰非常瀟灑地對林奕森揮了揮手,推開門腳步輕快地消失在樓道中。
進電梯的時候,正好跟一個麵相和善的中年男人擦肩而過,梁再冰心情頗好地對他投以一個善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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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明提著一杯熱美式出了電梯,又看著電梯載著一個陌生的青年往樓上去,還納悶什麼時候來的新麵孔。
他沿著走廊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卻發現門大開著,林奕森坐在他的位置上還穿著他的白大褂,差點把他嚇出心梗來。
胡明捂著心口狠狠喘了兩口氣,才吹鼻子瞪眼地怒視對方,“你跑我辦公室來做什麼?”
本來辦公室跟這個科研瘋子的實驗室挨在一起就不爽,好在平時相安無事,除了辦公室門被轟塌了五六七八次吧。
但林奕森居然趁他不在的時候入侵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又在籌備什麼恐實驗?
胡明心裡立馬拉響了十級警戒,抄起門後的笤帚準備把人轟出去。
“我就是路過看你的白大褂挺帥的,試穿一下。”
林奕森脫了白大褂,拿起手機訕笑著從門縫裡擠出去,“我這就走。”
人走之後,胡明還不放心地鎖上門,檢查了所有物品擺放的位置,什麼都沒丟,也沒多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胡明狐疑地望著門外的方向,怎麼都不相信林奕森隻是單純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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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森頻頻回頭看了幾眼,確定身後沒有人,才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正在錄音的界麵。
他按了結束錄音,把整份錄音給江清鑒發了過去,還非常貼心地把語音轉換出文稿也一並上傳。
眾所周知,透露病人隱私是違反職業道德的,但林奕森早說過了,他根本就不是心理醫生。
在原地踱了幾個來回,林奕森搓著手迫不及待地發去消息,“那個,我的實驗資金,你看是不是可以……”
江清鑒沒對這份錄音發表什麼見解,隻是簡單回應道,“下班之後半個小時來我辦公室拿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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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遊戲間隔的時間相當長,大概是驚悚遊戲為數不多人道主義發揮了作用。
外加在江清鑒單位裡待得度日如年,久到他都差點忘記他還是遊戲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