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那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月婉似乎讀懂了。
她也不想那麼八卦,實在是女仙們談論的,除了修煉就隻剩下風流韻事……恰好的金承言首當其衝,又恰好的!這兩家都跟他有點關係。
“額……咱們怎麼走到城主府啦?”月婉尷尬的看看周圍,不知不覺的竟是到了城主府大門口。
一整條街隨著夜色的華燈初上喧鬨起來,隻這城主府門口一片靜謐。
“看來,我們的直覺都是一樣,城主一定知道點什麼。”木木搖搖折扇,一副勘破事件的局外人模樣。
城主府的守衛隻是淡淡的瞟了他們一眼,那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他們根本不屑去理會路過的幾人。
木木湊過去,悄悄的問二人道“二位可有興趣到城主府中一探究竟?”
月婉閃過一瞬的猶豫,眉頭一皺而過,“若是發現了什麼,就憑我們三人……”月婉看了一眼木木,心下歎氣道上仙到底是和上神差了些。“那城主是上神,若是……”
“放心,就算城主發現了,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前提是,他還想做城主沒,沒有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不然哪敢在主神麵前放肆?
木木摸摸額頭,若是不行那就亮身份唄,說什麼氣勢不能輸!
壓下那點不安,木木神色淡淡的拍了拍月婉的肩頭,先一步向右走去,又示意這二人跟上。
她站在城主府大門,總有一種似曾來過的感覺。以至於木木潛意識裡似乎知道,應該從哪裡翻牆能進入城主府。
果然,木木憑借著心裡的直覺,七拐八拐地到了城主府後院的牆邊。
“這裡,應該……能進去吧!”雖然是靠直覺找到此處,看著麵前不太高的院牆,木木還是有些不確定。
輕韻上前查勘一番,“這邊……沒有結界禁製?”輕韻轉過身,眉目間一閃而過的疑惑。
“雲淼,這裡真的能進去?”
“這……”木木也有點遲疑,她的感覺真的準?
城主府的牆不知什麼礦石所砌,能屏蔽神識探查,她最多能用眼睛看出來。而此處不僅是沒有正門那裡有侍衛站崗,也沒有布置結界。
如此疏漏之處,像極了請君入甕!
“會不會有什麼後招?”木木暗自琢磨一番,看看麵前兩個四處翻找機關印記的人,她一拍手當下決定“來都來了,進去瞧瞧!”
反正暮塵會過來!
一想到有暮塵這個保障,木木也大膽了些許,搶先一步翻過院牆。
“雲淼……”月婉小聲喚了一聲,可惜喊晚了一步,沒能阻止木木。
“師妹,咱們也過去吧。若是有什麼危險,師妹一定要先逃。”輕韻兩步走到月婉身邊,一臉凝重的道。
“不,我怎可丟下師兄自己先走?還是……”
輕韻按住月婉的肩膀,“師妹先走,是要回師門求援……我是內門弟子,天火宗不會不管。”
說起內外門之分,月婉臉上劃過一抹悲涼,攥了一下拳頭後,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來。
“好。”
城主府中,木木三人翻進來的小院似乎有段時間沒有人住,到處是灰塵蟲蟻。
“沒人住?難怪沒有結界。”木木先是進主屋看了一眼,綾羅紗幔垂地隨著木木走動帶來的微風輕輕擺動。
繞過一架華美精致的屏風,內室之中的床榻上被褥還保持著主人剛起身的模樣,隻是那飄落的灰塵揭示了它的主人已離身許久。
梳妝桌上,擺放整齊的胭脂水粉靜悄悄地等著它主人的到來。
木木走上前抬手輕輕打開其中一瓶,似乎是什麼香露香脂,“這裡住的是女子?”
空寂的房間沒人能回答木木的疑問。
“唉,你們過來看呀!這裡好奇怪!”木木站門口輕聲呼喚慢吞吞的兩個人。
輕韻上前來,用眼神詢問有什麼事。
木木指指房間內,“明顯的,先前有人住,住的還是女子,仿佛是忽然之間就不見了,也沒有人來打掃……積灰的時間不長,應該沒有多長時間。”
這點灰塵,修仙之人揮揮手就能散去,而偌大的城主府從不缺雜役,後院竟是有積灰。
“還有啊左右五六個小院,皆是無人居住。”
三人對視幾眼,紛紛意識到這不對勁!一種由內而生的恐懼翻湧上心頭。
如此香豔的房間,若是猜的沒錯,應當是城主的姬妾住所。
隻是不知什麼緣故她們忽然間搬離或者說消失不見。
以至於房間積灰,院中長草。
“咳,或許是咱們自己嚇自己,城主府這麼大,那麼多山頭,說不準這些院子的主人閉關去了。”木木自我安慰完,又覺得更不對了。
從這些房間的布局來看,住的主人應該是討好城主,整日裡都用來裝扮自己,哪裡會去修煉?還是閉關那般枯燥。
就是靜靜的打坐,木木自問,也會不耐煩。
“先離開這裡,咱們去找著城主府的人。”輕韻提議道。
夜色籠罩整個城主府,後山脈間時不時傳來一聲獸吼。趴在高樓頂上俯視遠眺,倒是能看到大半個城主府,後半個被山脈遮擋,並非在主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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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回頭對著月婉道“城主的府的侍衛,都用來巡邏前院,你們看,從後院二門往前才有巡邏隊走過,咱們這一片……都沒有人。”
人都去哪了?
三人互望一眼。
“或許,城主有什麼任務安排?”月婉麵帶疑惑的道。似是回答木木的疑問,也似是安慰自己。
“你們說,城中的狀況,會不會就是城主搞得鬼?”木木已經想不起來,她有多少年沒來過邊城這邊,實在是這地界太“窮”,她懶得逛。“城中起亂,目前來看表麵上還是正常的。”
月婉麵色平靜地道“自然,被偷東西的大部分都忍氣吞聲,不忍的也都離開了邊城。那些莫名其妙被殺的,大部分都是無名之輩,隻有兩個有點來頭,一家在內亂,一家還未趕到。”
“內亂的是蘇家,另一個是?”
“我隻知那人家中有一位神尊,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月婉搖搖頭,望向遠處的眼睛中微微失神。
“那個,似乎是北海一修仙家族中的小公子,是未來少主的人選。”輕韻歎息一聲。
少主呀!
以後就是整個家族的希望。
如此不明不白的葬身在邊城之中,那家人不會罷休的!
現如今毫無動靜,不過是北海離此處太遠罷了,等那家人趕到,邊城是有的熱鬨了!
三人正在觀望,看著光影晃動的前院,一隊堆巡邏的護衛按著既定的路線走動。沒有落單的人,他們尋一個人來問問的計劃不得不擱置。
“你們說城主那廝在哪?”木木察覺的出來,整個城主府隻有那些修為不高的護衛,不然她用神識探查早就被發現了。“怎麼不見城主的其他家人?”
城主整個家族都應該居住在城主府才對,不然城主府怎麼會修這麼大?
“該不會去了後山?”
她疑惑剛起,一股寒涼之意直衝天靈蓋,似是春風之中夾雜了寒冬的涼氣。冷暖交換之間,讓人防不勝防的直凍骨髓。
三人警惕的看向身後,院中依舊隻有靜謐的月光,月光下是晃動的竹影,而那股危險之意便是隱藏在那些影子之中。三人互望一眼,默契的分成三個方向落在院中。
【暮塵呀!你快點回來哈,主人這裡有點狀況!】木木也不知道暮塵能什麼時候趕到,隻能祈禱他能快點!
她一個法術都使不利索的上仙,打架真的有點不靠譜。
木木看了看從兩邊包抄的那兩人,心中歎息一聲,她不能坑了這兩個後輩!
不論怎樣,都要撐住呀!
要怎麼說呢?
他們似乎運氣很好,才來城主府就直接碰到幕後主使。
可是……以他們三人半桶水的水平,現在碰到……根本就是自投羅網!
不等木木三人圍攻,那隱藏在黑暗中的人直接站在了月光之下,隨著他的到來小院地麵的裂縫間,石縫之中一縷縷幽魂小鬼鑽了出來。
那本是潔白的月色在此刻染上了一層血暈,沾染了血色的幽冥使抬手撫摸他手中的鐮刀,長杆揮下,劃過一聲淒慘的鬼哭。
“來了?”站在那血月之中的幽冥使睜開了雙眼,目光落在木木所占的地方。
正在為腳下難纏小鬼頭痛的木木抬頭看過去。
“冥界中人?”她眉頭微皺,“什麼時候神域的城主府成了冥域的?”
“小主神?上次見你還是一副凡人模樣。”那幽冥使冷笑一聲,“現如今,也沒長進多少!”
幽冥使說的上次相見木木怎麼也想不出來,隻當是十萬年前他隨著冥王見過她。
此時的月婉和輕韻還在因為那一聲小主神震驚!先前木木即位,神域的異象他們也有見到,自是知道神域換了主神。
隻是主神即位除了殿神有去祭拜,各方眾神並未朝賀。
當然,以他們在宗門的地位也未必能見到。
被敵方叫破身份,木木也懶得跟他彎彎繞繞“既然認得本尊,快把你這些小鬼收起來!城中偷竊殺人的可是你們搞的鬼?”
至於他們為何會在城主府中,木木不用問就知道是城主給的便利。
那幽冥使帶了一頂遮顏的篳篥,黑色的輕紗垂地遮擋了他的神情,隻餘下一雙幽幽的雙眼鬼火燃燒散發著冰冷的藍光,透過那紗幔輕輕跳動著。聽罷木木的質問,那鬼火恍惚一瞬,幽冥使道“喂!搗亂的家夥出來!沒聽到小主神喚你們嗎?”
忽然被點名,小鬼們從地下鑽了出來,顫巍巍的站到了木木麵前。
一團團黑漆漆不成人形的小鬼頭,抖著身子站在哪。
木木眉頭微撅,什麼意思?推出幾個小鬼是要棄車保帥?
小院裡的溫度冰冷,隱藏著的小鬼頭還不知多少,這個幽冥使是嫌她多管閒事!“使者這是做什麼?是要本尊用這幾個小鬼,給那些無辜喪生的人家中交代?”
“嗬!本尊的儲物袋誰來賠?”
木木抬手一指,輕輕的威壓便讓其中一小鬼團成一團。
“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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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不識抬舉!”幽冥使往前走了幾步,代表著冥界的冥花在周圍的地上紮根,死亡之力充斥在整個小院。
讓修為有些不夠看的月婉和輕韻十分不適,木木揮手把二人扯到身後護住,才與幽冥使硬碰硬的正對上。
兩個上仙實力的對撞,整個小院中風起雲湧,屋頂院牆山石草木紛飛,刹那間隻剩下一地碎末。
“哼!幽冥使,你既生於這方天地,那便承這一方因果!在神域作亂,自當受罰!”木木斜眼一瓢,躲在角落偷看的城主的身形無處遁形,暴露在眾人麵前。“城主大人好大的麵子,本尊可是等候多時!”
此時奮力趕路的暮塵終於趕到,為了不讓主人受傷,暮塵可謂是拚儘全力。一闖入邊城結界之內,它便被木木召喚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