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榕榕受到打擊過大,病了半個月才回到書院。
明年二月就是縣試了,她就算再不想來也必須來,若是錯過這一次就要再等一年,她還等著和傅小蓮一決高下。
一上午,薑榕榕都忐忑不安地坐在座位上,等發現沒有人再提起那天的事後,終於鬆了口氣。她回過頭,看見傅淳兒正在默寫文章,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如果不是傅淳兒,那她就不會在淩霄哥哥麵前出醜,也就不會被罵是蠢貨了!傅小蓮可恨,可傅淳兒更令她厭惡,而且當初她勾引淩霄哥哥的事還沒完呢。
忽然,她看到傅淳兒咬著筆杆子凝眉,似乎遇到了困難。
薑榕榕眉毛一挑,感覺抓住了傅淳兒的弱點,心裡舒服了不少。
說起來,傅淳兒這人讀書真的很用心,她就幾乎沒見過這人有一刻的放鬆,每天從早到晚就是看書。
可那又如何呢?
距離縣試隻剩不到半年的時間,緊隨其後就是府試,隻有全部通過了才能成為童生。時間如此緊湊,她就算學上天了也考不過,而到那時,就是自己狠狠打她臉的時刻!
在縣試之前,還會有一場眾學子雲集的重陽詩會。
這場詩會很難得,除了白鹿書院有才華的學子們,就連國子監的監生們也會出席。席麵上大家會互相結交,吟詩作對,因為地點設在嶽明山上,還可以比賽投壺、騎馬和打獵等等。不僅能交流學問,還能得些趣味。
薑榕榕上下打量了會兒傅淳兒,覺得她文不能吟詩作對,武不能射箭打獵,去了那裡也隻會丟人現眼。不過,這樣就剛好能襯托出自己的優秀了!
薑榕榕拿著報名單走到方覺夏的桌前,剛好看到傅淳兒正在翻閱《韻書》。她得意地想現在才開始學,肯定趕不上在詩會出風頭。
“傅淳兒,你要不要參加下個月的重陽詩會呀?我記得你的詩不是還被青山書院的夫子誇獎過嗎?”
——她說的是信紙上那首稚童詩,時隔那麼多年沒進學,傅淳兒能寫出來好詩才怪!
她說完,身旁的小姐妹們頓時配合著嗤笑出聲。
傅淳兒剛剛重溫了一遍韻書,感覺都能倒背如流了,果然,係統提示任務已完成,她獲得了修改一個字的獎勵。
她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滿臉得意的薑榕榕,冷聲道“你是蠢貨嗎?”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薑榕榕心頭一跳,瞬間回想起出醜的那天。
旁邊的方覺夏樂不可支,大笑道“哈哈哈薑榕榕,這不是殷兄說你的話嗎?”
不愧是他的仙女同窗,攻擊力真是一如既往的強啊!!!
這時,人字班裡又響起了好幾聲憋笑,最後忍不住了笑成一片。
本來大家都快忘記了,這下直接被一句話勾起了回憶。
薑榕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正要灰溜溜地離開,手上的報名單忽然被一股大力按住。再回過頭,傅淳兒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行雲流水地拿書起身出門了。
人字班的眾人看著那道背影,忽然都隱隱有了一種感覺。
明明還是那個戴麵紗、穿著寬大樸素衣袍的醜姑娘,卻忽然讓人覺得不可輕視。
看起來像是個很厲害的姑娘……
今天古樹這邊沒有人,傅淳兒爬上樹後伸了個懶腰,然後開始一頁頁翻著四書章句。
……薑榕榕說的重陽詩會她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