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抵達時,宴會已經開始。
殷世子一出現在柳府,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少年神情倦懶,無視來往賓客的熱情和諂媚,冷眼看著長兄將賀禮送到,連敷衍的借口都不用找,轉身離去。
沒有人敢提出異議,甚至是柳父也沒有一絲不滿。
眾人皆知,殷世子不喜應酬,他能出現宴會送上賀禮,已經是很賞臉了。
柳如玉看著殷淩霄的背影,不自覺有點臉紅,但一想起他對自己的冷待,心裡又湧起一股委屈和怨憤。
柳父站在一旁,聲音低沉“你是說,殷淩霄看上傅侍郎家的千金了?”
柳如玉撇了撇嘴,在父親麵前也不必裝得大氣從容,“沒有的事,她隻不過是個鄉下回來的野丫頭,上趕著纏著淩霄罷了。”
柳父重重地哼了一聲,安慰女兒道“如玉,你根本沒必要將那個小丫頭放在眼裡。”
柳如玉不解地抬頭。
柳父意味深長地說“傅侍郎鼠目寸光,人品低劣,為父向來不屑與他為伍,傅府在外看著有些許風光,實際上不一定哪天就要傾覆了。”
柳如玉眼睛瞪大“竟有此事?”
柳父頷首“不僅為父如此想,想必老侯爺也早就看出這一點,他不會允許世子娶這樣人家的姑娘為妻的。”
柳如玉臉上露出喜意,終於鬆了口氣。
她在對句比賽中輸給傅淳兒,一時竟然亂了陣腳,甚至生出了自卑的心思。父親說得對,傅淳兒隻是一個小官家的女兒,如何能與自己相提並論?更何況傅淳兒從小在鄉下長大,跟她這種世家貴女簡直是雲泥之彆。
柳父見女兒終於開懷,含笑道“放心,你將來就是勇毅侯府最尊貴的大娘子。
就算殷淩霄那臭小子以後相中什麼人,也不過是些小妾外室,都任由你磋磨,不會有人膽敢騎在你頭上的!”
柳如玉害羞地低下頭,撒嬌道“爹,彆說了……”
……
第二天。
傅淳兒早早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等著方覺夏帶來最新消息。
比如說……殷淩霄摔斷腿不能參加比賽啦,或者殷淩霄受重傷不久於人世之類的。
可惜方覺夏像一隻快樂的小鳥飛進來,然後告訴傅淳兒一件奇事
“小淳兒,我今天看見殷兄身邊跟著好多侍衛,他們在山門口、還有天字班的門外一直守著,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可我看殷兄好好的,也沒什麼變化啊,怎麼突然這麼戒備了?”
方覺夏嘖嘖稱奇,滿臉疑惑。
傅淳兒頓時失望了。
天殺的,狗男人也太幸運了。
她嚴重懷疑這是身為男主的特權!
不過,他能如此嚴陣以待,說明被嚇得不輕。這麼一想,傅淳兒心裡又冒出一點暗爽。
現在侯府肯定在全城搜捕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