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淳兒進書院的時候,碰到蘇音。
兩人探討了昨天夫子講的題後,蘇音小聲地跟傅淳兒八卦“淳兒,你聽說了嗎?”
傅淳兒問“什麼?”
“那個天字班的殷淩霄,”蘇音用手擋住嘴,悄悄地說“昨天單手把馬車給弄碎了!”
傅淳兒無辜的笑了“這個……沒聽說呢。”
蘇音“我知道你平時不愛聊和學習無關的事,昨天這個事好多人都在說呢,方覺夏當時就在場,他說殷淩霄隻是將手搭在馬車上,稍稍用力,就嘩啦——”
傅淳兒麵不改色“巨力男子,好帥哦。”
蘇音嗯?這熟悉的反諷味道?
不過蘇音心思比較單純,沒有多想傅淳兒對殷淩霄的態度,隻是道“聽彆人說侯府對這件事很重視,昨天晚上弄來個十分堅固的馬車,據說加了好多精鋼防護,重的都要用三匹馬才能拉得動呢!”
傅淳兒搖了搖頭,繼續毫無負罪感地抹黑殷淩霄“沒用的,再堅固的馬車,都經不住他一拳。”
蘇音被她唬住了“真、真的嗎?”
天呀好嚇人!
傅淳兒一臉嚴肅“能把蹴鞠踢飛上天,還能把馬車震碎,當然是真的了!此人極度危險,以後看到他最好躲遠點。”
蘇音連忙點頭“好的!”
兩人正說著,遠遠看到殷淩霄策馬而來,在山門前停下。
蘇音下意識躲在傅淳兒身後“他怎麼沒坐馬車來呀?”
傅淳兒煞有其事地說“哎,可能是新馬車又被他弄碎了吧。”
蘇音頓時驚著了。
傅淳兒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低聲說“咱們快走。”
蘇音“嗯!”
殷淩霄剛邁入山門,傅淳兒已經一溜煙地走了,他無奈地收回了目光。
然後,他才察覺到,周圍學子看他的目光很古怪。
似乎是尊敬中摻雜著一絲……
莫名的恐懼。
殷淩霄“……”
他能說,那個馬車真不是他弄碎的嗎?
殷淩霄深吸了口氣,然後麵色鎮定地往書院裡走。
方覺夏從後麵看到他,跑了幾步追上來“殷兄,早哇!”
殷淩霄“早。”
小話癆方覺夏一遇見人,立馬開啟叨叨模式“殷兄你都不知道,昨天馬車碎了的事好多人都在說,但他們不敢提你的名字,說的都很隱晦。
不過奇怪的是……手背吻的事都沒人提,我問了後他們都說自己看錯了。”
最後一句方覺夏說得很小聲,殷淩霄沒聽見。
其實是因為一方麵此事太出格,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另一方麵是當時殷淩霄背對著眾人,大家都看不真切。再加上殷淩霄這個活閻王聲名在外,沒人敢拿這種似是而非的事調侃他,於是全都默契地閉了嘴。
殷淩霄抬手捏了捏眉心“此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