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匠則從腰間抽了兩把錘頭出來,手一發力,那兩把錘頭竟是慢慢變紅,像是燒了起來。
小九拽起柳時衣,瘦小的身子此刻卻力大無窮,挾著柳時衣的腰,不顧她的掙紮,拉她朝外走去。看了眼蕭時等人,一挑眉“還不走,等死?”
蕭時眉頭一皺,正欲再說,卻是一口血湧上喉頭,方才那女人弄出的那陣尖銳噪音,竟是逼得他心口絞痛,差點吐出血來。魄風上來扶他,看向麵前的朱老九等人,左右為難。
朱老九看了他一眼“沒聽到小九說嗎?趕緊滾。”
“滾!!”朱老九又喊了一聲,老錢和張木匠一人一掌風,將蕭時三人竟是推了出去。
大門合上的瞬間,好不容易掙脫開小九的柳時衣衝了上來。絕望地看到門縫中朱老九、老錢和張木匠對她戚然一笑,門便完全合上,再也打不開。
小九上來拉柳時衣,眼見得拉不動,抬手給了她一巴掌“他們、他們不能白死。”
柳時衣呆愣地看著小九,最終還是強忍住淚水,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拉起蕭時,跟小九一起朝村外跑去。
外麵已是夜幕低垂,小九帶著他們,一路狂奔至落月泉。見那四人沒再追上來,才讓幾人休息一下。
柳時衣呆呆地靠在樹邊,蕭時想上前,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隻能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小九看向柳時衣,突然開口“你、你記得玉牌,嗎?”
柳時衣半天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
“老板娘說、說你爹,帶你來,是躲人。”
“躲……躲誰?”
小九搖頭“隻說,你爹,死了。她帶你,繼續躲。”
蕭時和魄風對視一眼,魄風忍不住開口“她是從哪兒來的,你知道嗎?”
柳時衣怔怔地看著麵前眾人“你們在說什麼?我,我從小就生在流水村啊。”
小九又搖頭“老板娘,我們,都是騙你。你是從……”
小九話音未落,黑夜中寒光一閃,他心口處被一根毛筆狼毫狀的鐵針刺穿。
他晃了晃,朝柳時衣倒下去。柳時衣下意識張開雙臂,抱著他,聲音顫抖“小九、小九,你彆嚇我……”
懷中的小九卻是再也沒了聲息,而柳時衣麵前,落下了四個黑影。
柳時衣抬頭看去,正是方才那四個人。
他們追上來了。
那孩子看著柳時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想到那群老家夥還挺難纏。”
柳時衣聞言,心中一陣怒火中燒。她緊握著手中的刀,恨恨地瞪著顧書。
“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
“你覺得呢?”顧書反問,大笑出聲。
女人挑眉一笑,聲音喑啞“好啦,小姑娘,彆鬨了,把你的刀給我們。”
柳時衣低著頭,神色晦暗不清。女人等得有些不耐煩,正要伸手去奪刀,柳時衣卻一躍而起,落到了眾人身後。
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柳時衣,你想乾什麼?”蕭時毫不猶豫,就要向她走去。
“不許過來。”
“你……”魄風急了,要上前去。
“不許過來!”柳時衣又大吼一聲,蕭時拉住魄風,衝他使了個眼色。
柳時衣抬頭,冷冷看著麵前的四個人。
“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因我而死。我要你們一個一個,給他們償命。”
那孩子冷笑一聲,眼中帶上了嗜血的笑意“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他緩緩向前邁出一步,左手之中突然現出一支偌大的鐵毛筆。
那毛筆的狼毫根根如鐵絲般堅硬,他猛地一揮,鐵毛筆便如同一條黑色的毒蛇,飛速向柳時衣掠去。
柳時衣心中一緊,她手中刀紅光大作,與鐵毛筆猛烈衝撞在一起。一擊之下,鐵毛筆竟是斷了兩根狼毫。
孩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他後退幾步,重新審視著柳時衣。
“黃毛丫頭,功夫倒不賴。”
柳時衣雖然擋住了孩子的攻擊,但她的身體卻因方才的力道而輕顫。她手中的刀也開始搖晃不定,仿佛隨時都會脫手而出。
老翁見狀,冷笑一聲,頃刻之間,便拔地而起。他的手中展開一巨幅畫卷,那畫卷帶著內力將柳時衣層層包住,越裹越緊。
在畫卷將柳時衣徹底裹住前的最後一刻,她猛地一個驢打滾,從畫卷與地麵的縫隙中險險逃出。
“你們跟她糾纏做什麼?”女子已是有些不耐煩“看不出她隻會躲招,不會拆招麼?”
女子不欲浪費時間,手抱琵琶,纖指微動,悠揚的琴音便遙遙傳去。
原本還在喘息的柳時衣,聽到那琴音後,神情忽然變得呆滯。她手中的刀幾乎要握不穩,身體也開始搖晃。
那琴音越來越急,仿佛要將她的心神全部奪走。柳時衣想要強行恢複自己的神智,但她的身體卻已經不受控製。那原本煙嫋所傳的內力在她體內橫衝直撞,她的身子周圍開始浮現出陣陣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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