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村(四)_柳色逢時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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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村(四)(1 / 2)

就在這時,魄風的聲音突然響起“你不乾活兒在這兒杵著乾嘛?”

這一嗓子把殷裕從震驚中喚醒,他抬頭望去,隻見魄風一臉不爽地盯著他“你老纏著阿時乾什麼?”

“你老看我纏沒纏著師父乾什麼?!”殷裕也一臉不服氣,一旦看到魄風就總覺得不跟他吵兩句不太舒服。

“還不是你太煩人了!”

“你才煩人!你最煩人!”

蕭時閉眼深呼吸,感覺魄風自打出了藥王穀之後,就沒這麼幼稚過“魄風,你去幫三柚搬棺材。”

殷裕得意地衝魄風擠眉弄眼“叫你呢,趕緊去。”魄風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去幫忙。

但是下一秒蕭時的目光落在了殷裕身上“你也是,找點活兒乾,不然就去回府去,彆在這兒占地兒。”

殷裕的笑容一滯,在魄風幸災樂禍的眼光中,他不得不跟魄風一起去抬棺材。兩人合力,總算是把棺材挪到了指定的位置。

蕭時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轉過頭,卻看見柳時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

白天柳時衣麵對大家的關心,裝出一副不在意的灑脫模樣,但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她卻終於露出了她的脆弱。

蕭時看著她,夜色無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便在百花樓前響起。

鞭炮的碎屑隨風飄起,如同雪花般紛紛揚揚,露出了站在中央的柳時衣。

她身穿一身孝服,手中緊緊抱著煙嫋的牌位,站在百花樓的門口。牌位上的字樣歪歪扭扭,顯然是柳時衣自己親手刻下的。

柳時衣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布置得喜慶的靈堂,再一轉頭,便看見村民們正在門外吹鑼打鼓,歡慶之聲此起彼伏。這樣的歡慶場景,讓柳時衣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這哪像在送葬,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辦喜事了。

張大娘頭係白布,滿麵笑容地迎了出來。當她看到柳時衣身上那素淨的打扮時,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太素了,不好。”張大娘說著,轉頭對王老板吩咐道,“給她戴朵小花上去!”

柳時衣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王老板就已經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朵手紮小白花。他輕輕地給柳時衣彆在了孝布上,語氣柔和地說道

“雖然我跟煙嫋沒說過太多話。但也知道她向來性子豪爽,不喜歡哭哭啼啼的。花嬸、朱老九他們也都是。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既是送他們最後一程,大家夥都高高興興的,彆讓他們在地底下看到咱們哭哭啼啼地放不下心。”

“你可彆苦著個臉,他們要是還在,定不願意看到你這模樣。”

柳時衣聞言,心中一哽,眼圈微紅。張大娘見狀,立刻扯著嗓子喊道

“今兒來的,誰都不準哭啊!都給我笑著送他們!”

張大娘看了眼柳時衣,見她已準備好,語氣才難得放柔和了些。

“去看她最後一眼吧,下棺以後就再見不到了。”

眾人為柳時衣讓開一條路,她站在靈堂前,想要邁開腿,卻無論如何走不動路。隻因心中膽怯,而頗覺腿軟。

她害怕麵對那個已經永遠離她而去的親人,害怕看到那個曾經熟悉的麵孔變得陌生而遙遠。

就在這時,一隻手卻突然扶住了她。柳時衣轉頭看去,隻見蕭時站在她的身旁,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

他一句話也沒說,但他的存在卻讓柳時衣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和力量。

二人對視片刻,柳時衣便將手抽了出來,緩緩朝著大堂內的棺槨走去。

她穿過大堂,穿過四周眾人的布置。牆上都掛著煙嫋喜歡的綾羅首飾,每一樣都是村民們用心挑選的,希望能給煙嫋送去最美好的祝福。

柳時衣停下腳步,站在了煙嫋的棺槨前。

棺中,煙嫋已被人仔細整理過儀容,宛如熟睡。她的麵容平靜而安詳,仿佛隻是睡著了,並未把柳時衣拋下。柳時衣凝視著煙嫋的容顏,記憶忽地被拉到了很久以前。

十年前,那時候柳山走了沒多久,柳時衣剛被煙嫋帶著住進百花,老是鬨著睡不著。

有一夜她依舊失眠,突然,門輕輕開啟,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是煙嫋。

她剛想為柳時衣掖好被角,卻發現那雙眼睛還在滴溜溜地轉著。

“都什麼時辰了,還不睡?”煙嫋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卻又不難察覺出其中的關切。

柳時衣怯生生地回答道“睡不著。”

煙嫋微微皺眉,她伸出手指輕輕點著柳時衣的鼻子,故作嚴厲地說“趕緊睡啊,彆讓我說第二回。”

柳時衣立刻閉上了雙眼,小臉上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煙嫋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然而,當她走到門口時,卻猛地回頭,果然又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睛——柳時衣竟然還在偷偷觀察著她。

煙嫋頓時感到有些煩躁,她抓了抓頭發,無奈地說道“孩子就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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