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裕平日裡稱得上風流倜儻的臉,因為剛剛的一通折騰,在冬日裡都滿頭大汗。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看著柳時衣從巷子外向他們衝來。
柳時衣的步伐看似慌亂,卻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了背後黑衣人的攻擊。她身後那黑衣男人卻不打算就此罷休,他手中的長劍每一次揮出,都帶著淩厲的劍氣,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
眼看柳時衣已經近在眼前,殷裕見她手一揮,一把攬著殷裕往旁邊一滾,身後那黑衣人沒能收住招式,一瞬間隻見巨大的劍光籠罩著眾人,把殷裕身後那一眾黑衣人劈散。
“好家夥,你這是帶了個什麼玩意兒過來……”殷裕不由自主地看著那黑衣人愣住。
柳時衣並未回頭,她的聲音還因為剛剛的疾跑有些不穩,簡明扼要回答了殷裕的問題“怪物。”說罷,她身形一閃,便拉著殷裕躍上了附近的屋頂。
屋頂之上,看到柳時衣和殷裕安全到來,蕭時微微鬆了口氣。但下一秒鐘,他一把抓起了柳時衣的手,看著她手心那道刀傷,眉頭緊皺“他乾的?”
柳時衣愣了一下,抽回了手,轉移話題“我沒事。那人有問題,他,他好像……刀劍傷不了他。”
“柳時衣,你刀呢?”殷裕驚慌失措地問道。
他幾乎沒見過柳時衣空手對敵的情況,早就把月見刀當成了柳時衣的保命符,此刻見她手上空空,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慌亂。
柳時衣咬了咬牙,回答道“我就去送個沈溯,怎麼可能記得帶刀。”
幾人下麵,那追殺柳時衣的黑衣人正抬眼看著屋簷上的他們,他對麵站的是那一群追著殷裕砍的黑衣人,看打扮也知道他們是一夥兒的。
那群人對著追殺柳時衣的黑衣人開了口“無命,東西呢?”
被叫做無命的男人瞥了問話的人一眼“不在她身上,先把人處理了。”
“正好,你們都在了。”他冷冷地吩咐身後的手下“莫要纏鬥。”
話音未落,無命已經足尖輕點地麵,身形騰空而起,直向柳時衣等人撲來。他的劍光瞬間大盛,仿佛要將整個屋頂都掀翻一般。
柳時衣等人見狀,立刻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然而,無命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他的劍勢淩厲無比,每一次揮出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柳時衣等人雖然拚儘全力抵擋,但每次都隻能堪堪躲過他的攻勢。
就在此時,蕭時突然開口“魄風,攻其器。”
魄風聞言,立刻心領神會,他手中的機括對準了無命手中的長劍。百根弓弩破風而出,齊齊射向軟劍上的同一點。劍身在瞬間破裂開來,無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逼得後退了幾步。
無命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聲音中的煩躁又深了幾分“真麻煩。”
蕭時則趁此機會,上前來撐住了柳時衣的後背。他低聲說道“他內力不及你,跟他耗。”
柳時衣一愣,轉頭看了蕭時一眼,蕭時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讓柳時衣心穩了下來。
柳時衣點了點頭,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體內的內力調動到極限。
魄風沒等蕭時吩咐,直接和柳時衣兩人一左一右地向無命攻去。他們的攻勢淩厲而迅猛,無命勉強抵擋住了兩人的攻擊,指向殷裕,衝著下麵喊了一聲“抓那個小子。”
眼見自己被點名,殷裕身子抖了一下。不過一瞬,底下的黑衣人便已經要躍上屋頂。
他們手持兵器,直衝殷裕而去。
殷裕站在屋頂的邊緣,心提到了嗓子眼,頭腦一片空白,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他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逃過一劫。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一股力量從腰間傳來,將他猛地拉向一旁。
殷裕睜開眼睛,隻見蕭時正站在他的身旁,手持著從他腰間拔出的長雪傘,傘麵一撐,將那些黑衣人的殺招一一擋下。長雪傘在蕭時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像是從傘柄處長出了茂密的樹冠,不僅擋下了那些黑衣人的殺招,蕭時更是巧妙地借力打力,將他們揮到了一邊,將黑衣人逼得節節敗退。
“藥呢?”
“什麼藥?”
殷裕滿心恐懼,根本反應不過來。
“上回你問我的,那個墨人散。”
殷裕這才想起來,顫顫巍巍地從袖中掏出那顆藥,交到蕭時手中。
“彆死了。”
蕭時接過那藥,隻簡明扼要地說了三個字,便將長雪傘扔回給殷裕。
殷裕幾乎是被蕭時一把塞了長雪傘過來,握著傘柄的手都發軟,腿抖得像篩糠“師父,我不行,我不行啊——”
但蕭時已經沒餘心再回答他,身影消失在屋頂邊緣。
殷裕長吸一口氣,看著那群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雙眼一閉,大喊一聲“死就死,小爺跟你們拚了!”
他握著長雪傘的手一緊,衝來人的方向一推,想象中的疼痛並未來到,睜眼一看,這才發現,這傘竟然在他這個毫無內力的廢柴手中,竟也一樣能擋住對方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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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裕先是一愣,立刻大喜過望,扯著嗓子就嘲諷起來“來啊,不是要抓我嗎,再來啊!”
他抓著傘柄,竟是也分出了一點精力,左右搖晃著長雪傘,擋著那些黑衣人四散開來的襲擊。
另一邊,柳時衣也在與無命進行著一場激烈的較量。她的內力已經消耗殆儘,但她依然咬緊牙關,堅持著與男人對抗。她腦子裡閃過張家丫頭和二妞死在自己麵前的場景,大喊一聲,更加快速地催動自己體內的內力,渾身經脈宛如火燒一般。
她不能輸,她還沒有替大家報仇,不能輸!
“撐不住就彆硬撐,把東西給我,還能留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