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搜刮著她的記憶,將藏匿於她腦海深處的痛苦翻出。
張文靜此刻,目眥欲裂,眼白充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記憶翻湧而出的痛苦讓她幾近癲狂。
精神上的痛苦讓她迸發出全部的異能,抱住腦袋發出嘶吼,掙脫開薑月給她設下的束縛。
薑月為之一震,後退幾步,被身旁的陸以澤扶住。
陸以澤摸著薑月的腦袋,看向精神不穩的張文靜,眼眸裡泛著幽幽冷光。
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般,張文靜眼底的恨意許久無法消逝,她抬頭望上,大口地喘息。
其餘人因為她的異動,瞬間戒備。
身上還帶著滿身傷的變異犬猛撲向前,將張文靜護在身後,強健的四肢有兩道明顯的傷口,傷口處不斷溢出血。
雙方一觸即發。
直到張文靜單手捂著臉,先一步發出癲狂地笑,她放下手,看向薑月時眼裡藏不住的熾熱。
像是沙漠中乾涸的人,遇到了綠洲。
她朝著薑月上前一步,卻被陸以澤用異能甩出數米,本就重傷的她傷口再次裂開,嘴裡吐出一口血。
變異犬見她被攻擊,喉嚨裡瞬間傳來低吠,四肢緊繃蓄力,在它撲上前的那一刻,被張文靜用異能定在原地。
張文靜知道因為自己的衝動,才將局麵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舉起手,一步步靠近,控製住了變異犬,同時還對薑月致歉,“抱歉,剛剛我不該未經允許,隨意試探。”
除去歉意之外,她更明顯是感受到了威脅,剛剛籠罩著她的可不僅僅隻有薑月的異能。
如果不是薑月及時反抗,恐怕自己此刻,已經和那兩個被陸以澤炸成血霧的女人,有著同樣的下場。
“我隻是想要和她建立精神聯係,弄清楚她現在異能的情況,以此證明自己的用處。”
張文靜說這話的時候,沒有被擊敗的頹喪,甚至生出一種莫名的興奮。
“你不是說,異能和腦子有關係嗎?薑月現在都沒腦子,怎麼異能比你強?”
範建這種時候又很聰明,他的優點大概就是抓重點。
“我後來不是也說了,異能還和腦子有另一層聯係,但具體什麼聯係我還沒想明白嗎?”
停頓片刻,她又補充,“薑月這種情況我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
“不過她剛剛使用異能,很有可能是出於本能的自保,而她的異能大概率是,精神操控一類。”
張文靜嘴邊的血跡都還沒乾,她卻已經從口袋裡拿出一本卷邊的本子,開始不斷地記錄。
陸以澤對這樣一個擅自行動的人沒有好感。
剛剛他沒有出手已經是給她麵子,算是還她這些天守在基地外的人情。
張文靜是精神係的異能者,對情緒把控很敏感。
此時她清楚地感受到,陸以澤對她升起的驅趕心理。
她在心底對薑月說句抱歉,然後毫不猶豫地開口,“我剛剛看到了薑月的記憶。”
這一句話,讓陸以澤重新用正眼看她,不過肅殺的淩厲多於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