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主體結構在劇烈的震動中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哢”聲。
大樓像被從中間斜切地劈開兩半,牆壁和天花板迅速崩解,牆壁上的裂縫快速蔓延,天花板上的石膏板剝落。
大塊的建築材料傾瀉而下,塵土和碎片遮蔽了視線,整棟樓的窗戶在壓力下爆裂,玻璃碎片如同雨點灑落。
陸以澤以最後的空間之力,形成了一個力場,勉強撐住了即將坍塌的大樓,隨即,一個巨大的旋渦出現在了力場的中心。
在場的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入了旋渦之中。
隻是一刹黑暗,等所有人視線再次恢複正常時,他們站在醫院的空地外,醫院大樓在他們眼前轟然倒塌。
粉塵形成嗆人的煙霧,大樓倒塌傳來喪屍的嚎叫。
等到塵埃落定,廢墟之上,隻剩部分低階喪屍被鋼筋穿過身體,雙手還在執行著高階喪屍留給他們的指令,吞噬殺掠。
“喪屍王也使用了空間轉移?”陳銘章問。
“嗯。”陸以澤麵色凝重,喪屍王以及他的骨乾被重創後不知去向。
所有人保持沉默,直到一聲悶聲,其餘人才注意到紫毛身邊站著的土係異能者隻剩一隻獨臂,整張臉毫無血色。
他的胳膊是硬生生被力量型喪屍從身上扯下來,傷口處的肌肉和皮膚被撕裂,露出了下麵白色的骨頭。
邊緣參差不齊,一些細小的血管在拉扯中斷裂,形成了細小的血珠。
傷口周圍的肌肉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開始痙攣,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還撐得住嗎?”鄭霖將他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撐著沒讓他倒下。
祝壘點頭,額頭上全是汗珠,斷臂的疼一聲不吭,“撐得住。”
見狀,陸以澤看向剛被救回來的盛雪,又瞥了一眼土係異能者,問道:“還有救嗎?”
盛雪大概是目前所有人裡,異能最充沛的。
她上前用異能探測了一波祝壘的情況,然後進行初步治療。
“沒有生命危險,斷臂能找回來的話,還能接上。”
一直跟著鄭莯群攻的小白,此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叼出一隻被碾壓血肉模糊的手。
小白尖銳的牙齒刺穿胳膊的皮膚,莫名熟悉的感覺讓範建一顫,嘶……這該死的肌肉記憶。
張文靜拍了拍小白的腦袋,誇它做得好,小白晃動尾巴,發出低沉愉悅的咕嚕聲。
鄭霖其實有些暈血,他從小白嘴裡接過那隻血肉模糊的手臂時,整個人身上的雞皮疙瘩立起,硬著頭皮把胳膊交到盛雪手中。
盛雪比起鄭霖淡定得多,結果後雙手引動著異能。
以異能為線,雙手為針,快速地進行縫補,全程祝壘甚至沒能感覺一點疼痛。
她需要消耗一些時間縫補,陸以澤和陳銘章也需要一點時間恢複清空的異能。
其他人趁此機會從廢墟中,挖取半死不活的喪屍中的腦袋晶核。
聚集在醫院內的喪屍眾多,低階喪屍被隨意拋棄,因為在這末世,最不缺的就是低階喪屍。
陳銘章的下屬,帶著其餘人對這進行掃蕩式的清理。
鄭霖攙扶著受重傷的祝壘,最明顯得感覺到他的情況在不斷好轉。
原先祝壘整個人麵上看不出什麼,但攙扶著祝壘的鄭霖最清楚,他靠自己根本使不上勁,站都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