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痛讓薑棉倒抽一口冷氣。
雖然不是骨折那隻手被握住,但陸泊舟力道很大,還是很疼。
薑棉眉心緊擰,急忙喚道,“陸總!”
但男人的力道沒有絲毫放鬆,他的眼眸裡沒有什麼焦點,茫茫然一片。
隻似乎藏了些很深的防備。
而且感覺手還有在繼續用力的趨勢。
薑棉咬了咬唇,急呼一聲,“陸泊舟!”
男人的力道停住,動作停止。
目光裡雖然依舊茫茫,但那些近乎敵意的防備已經消失。
他茫然失焦的眸子,似是看了她一眼,目光又似是看得很遠飄得很遠。
男人英俊無儔的臉上,平日裡總是麵無表情的冷峻,此刻被酒意醺染。
茫然的眸子顯得有些無辜,竟是透著幾分純然。
他嘴角淺淺勾了起來。
明明是薄削的唇形,平日裡嘴角一抿都能讓人心頭一涼。
此刻勾著嘴角笑起來的樣子,卻顯得綿軟極了。
整張臉的冷峻好像都瞬間融化了似的。
薑棉看得都有些呆住了。
男人的薄唇輕輕囁嚅了一下,似是說了什麼,但她沒能聽清。
“什麼?”薑棉咬了咬唇,莫名感到好奇。
儘管她知道,這種好奇很危險。
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薑棉將耳朵湊了上去,輕輕問了一句,“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男人的聲音依舊不大,隻是湊近了之後,倒是可以聽得清楚。
原本就低沉微啞的聲線,因為被酒意醺染之後,顯得更加沙啞磁性。
帶著迷人的蠱惑磁性,混著灼熱的氣息。
輕輕落在了薑棉的耳畔。
“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回來?”
薑棉聽了這話,眼睛驀地瞪大,瞳孔緊縮。
心臟都跟著一陣刺痛縮緊。
她內心苦笑了一聲。
明明早就猜到了這種好奇很危險,為什麼還是會好奇呢?
真是活該啊。
她已經死了,五年前就死得透透的了。
陸泊舟話裡的才來和才回來,當然和她江眠沒有半毛錢關係。
徐雅薇,又是徐雅薇吧。
薑棉用力咬了咬唇,從他手裡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低聲說道,“陸總,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臉。”
她轉身進了主臥的浴室。
看了一眼架子上。
想到先前陸泊舟那話,她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公報私仇。
扯了架子上,他的擦腳毛巾,擰了準備給他擦臉。
拿著毛巾走出去,就看到床上空空如也。
原本還在床上躺著的男人,不知所蹤。
都喝成那個鬼樣了。
不在床上躺著還能去哪兒?
薑棉趕緊去找,沙發上沒有,客房沒有,陸朝馳的房間也沒有。
總不會睡去院子裡了,不然保鏢們肯定有反應。
薑棉愣了愣,就轉身去了書房。
書房裡,沒有亮燈,沒開大燈也沒開台燈。
男人安安靜靜坐在書桌後頭,雙手十指交叉,撐著自己的下巴。
眼眸半睜半閉的,沒有焦點地目視前方。
前方什麼都沒有,隻有那塊看得讓人眼花的淩亂馬賽克牆壁。
而且被頂上的射燈照著,簡直更讓人眼暈眼花了。
但陸泊舟就坐在那兒,靜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