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妍惡狠狠地說完這句,就看著薑棉,“你怎麼又和他攪合在一塊兒了?”
死過一次還不老實?宮妍以前就說過,江眠什麼都好,就這戀愛腦,肯定得出問題。
薑棉沒回答這話,隻轉眸看她一眼,“你說呢。”
“我……”宮妍張了張口,反應了過來,歎了一口氣,“小石頭啊。”
薑棉笑了笑,“嗯。說實話,我想過了,真要能有讓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應該也不會後悔生下小石頭,隻不過我死得太早了,會有些遺憾而已。”
薑棉聲音有些低落,“我沒在這幾年,他過得好像並不太好。”
說起這個,宮妍的臉色和聲音又冷了下去,“陸泊舟那個畜生。”
薑棉將一碗熱氣騰騰的土豆丸子放到宮妍麵前。
宮妍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食物,拿起勺子的手,甚至有些……略略發抖。
心情有些莫名的緊張。
就好像,眼前這碗土豆丸子的味道,代表了一切。
她舀起一顆丸子,默默送進嘴裡。
當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綻放時。
宮妍垂著頭,沒有做聲,隻輕輕吸了吸鼻子。
一顆水珠從眼睛裡砸到了碗裡。
薑棉在她對麵坐下,看著她。
“快吃吧。”薑棉說道。
宮妍默不作聲地吃了好幾口,才總算將情緒調整了過來。
宮妍低聲說了句,“你還是那麼年輕,我都老了。”
“胡說。”薑棉笑了,想了想,又問道,“我死之後,發生了什麼?”
“你死之後,原本江譽和你父母都想要將小石頭的撫養權要過來,因為覺得陸家和陸泊舟對你都隻有那樣,對你留下的孩子又能有多好?”
說到這裡,宮妍臉上的表情帶了些嘲弄之意思。
“真有意思,當初你和陸泊舟的事情,多少有你父母的意思在裡頭。”
“這麼多年你在陸家受委屈,他們也未必就不知道,無非是為了關係穩定,視而不見罷了。”
“你死了之後,他們倒像是良心發現了。人活著的時候都乾什麼去了呢?還有陸泊舟也……”
宮妍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頓了頓。
她沒繼續往下說,垂頭吃了兩個土豆丸子。
薑棉愣了愣,問道,“陸泊舟怎麼了?”
但宮妍卻不願多說陸泊舟的事情,“那個狗男人還能有什麼好,總之,他不讓人搶走撫養權,非要把小石頭留在自己身邊。”
“他是父親,法律上的父親,也是生理學上的父親,他要是不想讓,誰也搶不走小石頭的撫養權。”
“總之,那段時間江譽經常去鼎晟發瘋。”
聽到這話,薑棉心想,彆說那段時間了,現在江譽也經常去鼎晟發瘋啊。
“陸泊舟大概也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吧,反正在生意上,給江譽讓了不少點,江家生意倒是越來越發展了。”
薑棉聽到這裡倒是明白了,難怪她說呢,自己死之前,江家的生意一直很是仰陸家鼻息,要死不活的。
怎麼重生之後,江家的生意倒是風生水起發展得還不錯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我對洛城很是厭惡,於是將工作重心放到國外,也就去年,才把重心轉移回來。”宮妍說道。
聽起來,好像就這麼輕輕巧巧的幾句話而已。
比紙還輕。
但卻是那麼多人,過得難過痛苦的五年,上千個日日夜夜。
“我今天晚上住你這兒好不好?”薑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