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快要死的人,是聽不見敲門的才對。
她上輩子死的時候,哪裡聽得見敲門呢。
她在icu裡被各種折騰都無知無覺。
但宋洵卻敲了門。
宋洵這個動作,讓薑棉一直懸著的心,有些鬆了下來。
原本還擔心進去的時候,會不會看到什麼慘烈的場麵。
現在倒是沒那麼擔心了。
但是進去的時候看到的畫麵,還是讓薑棉有些震驚了。
她走進去之後,就愣愣站在了原地,看著病床上的人。
男人穿著一身病號服,好端端地盤腿坐在病床上,病床上攤了一堆文件。
他正垂眸翻看著,看起來又忙碌又閒適的樣子很是矛盾。
但不管怎麼看,這男人好像都沒有受傷。
病床裡沒有接什麼滴滴作響的儀器,他身上連吊瓶都沒有紮一個。
完完全全的沒事人。
薑棉眨了眨眼睛,定定看著他,難免有些吃驚,她就算預設了陸泊舟沒有什麼大事兒。
但也沒想過是毫發無損,因為視頻的畫麵裡看來,還真的挺嚇人的。
“怎麼?”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還挺失望?”
薑棉訥訥問道,“你沒事?”
“嗯,過來。”陸泊舟對她招了招手。
薑棉走了過去,他就將她拉到病床邊坐下了。
“你沒事那視頻怎麼那麼嚇人?”薑棉瞪大了眼睛。
不怎麼放心似的,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著,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傷痕。
“彆亂摸。”陸泊舟捉住了她作亂的手。
“沒受傷?”薑棉又問道。
“嗯。”陸泊舟想了想,“哦,就這裡。”
他將褲腿拉了起來,“掉下來的東西砸到了一個玻璃瓶子,玻璃碎片濺到了腿。”
薑棉看著他踝骨上一個小小的口子,小到什麼程度呢……
“我再不趕緊看一眼,它就要愈合了。”薑棉說道。
難為他這麼小的傷口還能發現。
陸泊舟聞言挑了挑眉梢。
宋洵在一旁說道,“boss,太太擔心壞了,急匆匆衝到了鼎晟來。”
“哦?”陸泊舟饒有興致垂眸看著薑棉。
薑棉眼睛瞪大了幾分,轉眸看向宋洵,“宋總助!”
宋洵不是拿她給的工資,自然不聽她的。
就笑著繼續說道,“原本我都準備告訴太太實情了,結果陸泊臨就來了,他在我也就沒法說什麼了。”
“後來想著我反正也是要過來的,乾脆還是把太太一起帶過來。你的老婆你自己哄吧。”宋洵說道。
陸泊舟聞言,垂眸看著薑棉,“我還以為我要是死了你會高興?馬上就是洛城最富有的寡……”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薑棉一把捂住了嘴。
她眉頭皺著,“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隨便亂說了。”
陸泊舟目光沉靜地看著她,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掌心裡。
“我看你就是這些不吉利的話說多了,才會之前又被捅傷,這次又差點被砸傷的。”薑棉眉心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