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走後,許久溫梨才開口“昨晚死去的女人在哪?”
“在後院空著的屋子裡。”趙司程答道。
溫梨起身離開,謝霄問“溫梨,你去哪呀?”
“送她回家。”
溫梨踏出門,身後傳來溫明珠的嘲諷“假惺惺。”
溫梨一個人從前廳走到後院,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她推開門又看見了那婦人的臉,她的臉還沾著血,她的頭發也很是散亂,她是被妖氣攻擊又被用力摔在地麵摔死的。
溫梨走近,用手帕子擦去她臉上的血跡,又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半晌溫梨從自己頭上扯下一根紅色發帶,那原本整齊的小辮子垂落了下來。她用靈力將她扶起,動作輕柔地將她散亂的頭發盤在發頂。
“小姑娘,就應該漂漂亮亮的。”
這世間到底有多少人的命是握在自己手裡?
有多少人是身不由己?
她又想到了江家的祖訓,修仙捉妖,為己為人。
她向來隻為己,如今也想試試為人。
溫梨將人扶到自己的肩上準備將人背走“走吧,帶你去找你女兒。”
可她剛一起身,就麵前就出現了兩雙腳,溫梨抬頭,是沈應肆和謝宵。
“溫梨,我們陪你去。”
謝霄說完便想要去將溫梨背上的婦人扶到自己背上,卻被製止。
“我自己來。”
謝宵無措地看向沈應肆,沈應肆看了溫梨一眼像是歎氣“讓她自己來。”
溫梨越過他們徑直向前,身後兩人默默跟在後麵誰也沒說話。
謝宵抱著劍,想和沈應肆聊天,可卻看見了沈應肆望向溫梨的眼神。
謝霄的話含在了嘴裡,吐不來。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謝宵說不出,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見過這種眼神。
悲傷的、小心的、專注的、甚至是卑微的。
他們走在後麵,離溫梨有一段距離,不斷有人從他們之間經過,走路時目光難免要移向彆處,可他的眼睛裡好像就隻有她。
謝霄懷疑自己看錯了,那可是太子殿下,就連皇上也比不上,那是真正的萬人之上的人啊。
那樣尊貴的一個人為何會有這樣的一個眼神?
這不可能呀!不可能呀!
謝霄小心看向沈應肆,有些心慌,殿下喜歡溫梨?什麼時候?誰都可以可為什麼會是她?
他們來到安樂醫館,此時豔陽高照,可醫館還關著門。
醫館門前有塊陰涼處,溫梨背著人先走到了那,謝霄想跟著上前卻被沈應肆攔住了。
那塊陰影處遮陽,幾個人站著都可以遮陽,可要躺著一個死人地方就不夠用了。
就離著這麼一條街的距離,謝宵看著溫梨帶著個死人將那塊陰涼地全部霸占。
溫梨從空間裡拿出棉被,鋪在地上,將那婦人小心翼翼放在陰涼處,又拿了塊布將她蓋住。做完這一切她自己就隨意地坐到了地上。身體一半露在陽光裡,一半在陰涼處。
謝宵小心注意著沈應肆,見他歎息,眼神無奈。
謝霄看著溫梨,語氣抱怨“乾什麼搞得那麼鄭重,根本沒必要,一個死人不僅背著來,到了這還讓她躺著。害得四哥你在這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