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九嬰看完這一切,默默拍手叫好。
沈翊問“九嬰大人,如此便真的能將他毀去?”
“真神轉世,不死之身。殺不了他,便隻能毀了他的道心。不然待他成神,死的便是我們。他不是要拯救蒼生嘛,若他連自己都救不了,又談何拯救蒼生。我就不信他的道能有多堅定。”
沈翊麵色凝重“自身的災禍,親人的離去還有父親的背叛這些怕是不足以磨滅他的意誌。”
沈翊總是記得沈應肆六歲時,他為他收集民間各種玩物。可年僅六歲的沈應肆卻一臉嚴肅地告訴他,我是要拯救蒼生的,不可貪玩。
沈硯南聽到這話,嘴角笑容擴大“那便再添記猛藥,這蒼生要他去死,他必定會對這蒼生失望。”
九嬰點點頭“不過二位記住,我與你們合作隻是為了尋到魔尊,萬事都得以魔尊為先。”
沈翊離開後,沈應肆如同瘋了的野獸,不停地嘶吼,不停地掙紮。
“放我出去!我要殺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沈翊,你狼心狗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母後!母後,把我母後還給我!還給我!”
地牢裡的鐵鏈不斷發出響聲,這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哭喊聲更是從不間斷。
過了許久,久到沈應肆的嗓子幾乎發不出聲的時候,他的麵前突然浮現了幾行大字。
殿下,記住你隻是在曆劫!
沈應肆原本流乾的淚水又開始湧出。
“這是我的劫,那為何要傷我謝家,傷我母後?我本不該出生的,對嗎?這是我的劫,那便來傷我呀!”
空中又浮現出字來殿下,曾得萬人敬愛,曾享榮華富貴,平常幸福,便也應體驗一番人間疾苦。唯有將人間的酸甜苦辣皆經曆一番,才可感同身受,共情人間,憐憫眾生。殿下,人間危難,無數的人麵臨著同殿下一般的境遇,他們還等著神明的力量去拯救他們。
我還能去救他們嗎?還能嗎?
沈應肆閉上眼睛,就像一個死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突然地牢大門打開,有幾個士兵走了進來。
一個小士兵要將鐵鏈拿開卻突然愣在了那。
他示意他的同伴看他手中的鐵鏈。
那粗粗的鐵鏈沾滿了鮮血,甚至已經變了形,若明日這人還這般掙紮,這鏈子怕要整的被他拉斷。
他們幾個人咽了咽口水將沈應肆關在巨大的牢籠之中。
又加了幾個人合力將牢籠搬了出去,按在了一個馬車上。
而這整個過程沈應肆都沒有睜開眼睛,他真的如同死了一般,連呼吸都微弱到察覺不出。
沈硯南笑著說“不是嚷嚷著要出去嘛,今日吾便帶你看看這鬼穀的百姓。看看如今你成了妖怪,這百姓還能不能繼續愛戴你。”
馬車緩緩走動,不一會便進入了街道。
巨大鐵籠關著一位長著巨大翅膀的可怕妖怪,那妖怪坐在籠中閉著眼一動不動。
人們看見妖怪被關在囚車之中,誰也弄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畢竟過不了多久,這丹離便要徹底歸於妖魔之手。對於妖魔,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大家快看看,這好像是我們的太子殿下!那位菩薩低眉沈應肆,弑魔煞神瘋太子!”
此言一出,便如石頭投入水中激起層層波瀾。
人們聚集起來,大聲開始議論。
“這是沈應肆!怎麼成這樣了?好可怕!”
“這絕對不是太子殿下!定是那化成太子模樣毀他名譽的妖魔!”
“管他是誰!反正他都該死!說好的要救我們的,可現在我們馬上便要淪為妖魔的奴隸了!”
“對!都怪他,他不也留著謝家的血嘛!”
“說不定就是因他自己中了妖毒,便也不想讓我們好過,所以才解除了鬼穀的封印!”
“是他自己說的,要殺儘妖魔救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