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是怎麼死的?”
王勉靠在椅子上,仰著頭,隨意地說道“怎麼死的……在這個世界上要想害死一個人遠遠要比救下一個人容易得多。”
“所以你們還是沒躲過那群人的追殺?”
“位高權重之人千方百計地追殺一人,這人怎麼可能逃得掉。好在小少主死後那群人就沒再管過我了。”
溫梨渾身難受,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是誰?是誰一定要殺了他?‘’
王勉仰頭喝了口酒,回答得很乾脆“是誰,我怎麼知道?”
溫梨一腳踹翻了他的椅子,王勉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倒地時他死命護住手中的酒,人倒了,酒卻還是完好的。
“哎呀,你乾嘛?”
見王勉一副沒心沒肺眼中隻有那壺酒的頹廢樣,溫梨直接一腳將酒踹翻。
王勉急得竟趴著去舔碎在地上的碎瓷上殘留著的酒。溫梨一腳將人踩在地上動彈不得,脖間更是抵著把劍。
“王勉!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問你人是誰殺的?”
溫梨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砸向牆壁,整個房子好像都在震怒。
可王勉還是雲淡風輕地偏了偏頭語氣很是無奈“老子是真不知道。”
“楊立萬!”
溫梨氣得將人拎起,收起劍舉起拳頭要砸向他的臉,拳頭離王勉的臉不過分毫之時,王勉突然叫了她。
他好像就是在叫她又好像是在叫彆人。
“江潯之。”
溫梨的怒氣一下子突然卡在半空,她將人放下,神情有些迷茫“你在叫我?”
王勉失重般地靠坐在牆上,看著她輕笑起來,笑了一會才道“你不是也叫江潯之嘛?江潯之,江潯之。”
王勉將這三個字在口中細細咀嚼,繼續說“這名字還是小少主給你取的,他呀,把他自己的名字給了你。”
溫梨也癱坐在地上,麵上沒有什麼表情“誰要他的名字,這根本就不是個好名字。”
雖然這天底下記住江潯之名字的人不多,但這到底還是個背負血海深仇的名字。
“不、這是個好名字,是個頂頂好的名字。”
溫梨抬眸看向他,聽著他說“江潯之,不是個背負仇恨的名字,更不是寄托著家族希望的名字。你舅母說過,她的孩子才不要和他父親一樣,為家族、為天下為著其他的什麼人和事活著。潯之,又同尋之,她的孩子生下來就隻是為了尋找自己所愛的一切。隻為自己自由而快樂地活著。”
張勉現在還記得江潯之滿月宴那日,安淺抱著孩子在各位長老麵前得意地炫耀。
這話一說出,氣得幾位長老當場就拉下了臉。
當時江雁錚就像看不見長老們拉下的臉,笑著說,安淺以你的腦袋應該取的是沒有三點水的那個尋吧?這名字一看就是被我哥改過的。
安淺不承認,謝晚州也在一旁插了一嘴,說是自己算出的這孩子五行缺水,江雁宇才加上的三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