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東街已然很近了,隻需再轉一個彎,便能踏入東街的地界了。
蕭暮雪沿著街道沒走出多遠,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陽安城那頗有名氣的藥房——回春堂的外邊。她的腳步微微一頓,像是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她便再次抬起腳,徑直朝著回春堂裡麵走去。
蕭暮雪之前來過這兒好幾次了,回春堂裡的夥計們大多都對她挺熟悉的,眼瞅著她來了,一個機靈的夥計趕忙轉身,一路小跑著去裡間稟告玉熙然了。
不多會兒,玉熙然便從裡間匆匆走了出來。他目光一掃,一下子就看出蕭暮雪這狀態很不對勁呀,隻見她臉色略顯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整個人透著一種掩飾不住的狼狽。
玉熙然眉頭一皺,二話不說,趕忙伸出手,穩穩地扶住了蕭暮雪,臉上滿是關切,壓低聲音問道“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呀?怎麼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不堪呢?”
蕭暮雪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並不想多談及之前的事兒,嘴角勉強扯出一個淡淡的弧度,語氣淡淡的說道“給我拿點金創藥用用吧。”那模樣,仿佛隻要拿到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似的。
玉熙然看著蕭暮雪這副模樣,心中滿是無奈,微微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大小姐,先進來吧,我這就吩咐侍女過來,讓她幫你好好換藥。”
蕭暮雪聽了,輕輕地點了點頭,便隨著玉熙然往裡麵走去了。
而鎮南王府的那些侍衛呢,一路悄悄跟著蕭暮雪,見她進了回春堂,也不敢貿然進去,就在回春堂的外邊守著,目光緊緊地盯著門口,絲毫不敢懈怠,隻等蕭暮雪出來,好繼續跟著。
在回春堂對麵的茶樓裡,簡逸塵一直守在雅間中,透過窗戶正好能看到回春堂這邊的動靜。他瞧見蕭暮雪進了回春堂,眉頭頓時緊緊地皺了起來,臉上滿是不悅,嘴裡低聲嘟囔著“怎麼走到哪兒都能碰到這個蕭暮雪呀,真是陰魂不散!”
說起來呀,雖說之前他也派人出去幫忙尋找蕭暮雪了,可實際上,他心裡壓根就不在乎蕭暮雪到底能不能被找著。甚至可以說,他心裡更希望找到的是蕭暮雪的屍體呢,那樣的話,很多事兒就能按照他預想的發展了。
這不,剛剛才收到消息說蕭暮雪已經找到了,他便立刻讓派出去幫忙找的那些人都撤回來了。那他為啥這會兒還守在這兒呢?原來是他從宋家那兒得到了消息,聽說那個有著“第一神醫”之稱的關門弟子,竟然是回春堂幫忙給宋家請來的,所以他才一直守在這裡,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回春堂,本想著能從這兒打聽到些關於那一位“第一神醫”關門弟子的消息,可誰知道呀,回春堂的人對那關門弟子的身份竟然是守口如瓶,不管他怎麼問,就是閉口不談,甚至都不承認他們幫宋家老爺子請過這麼個人呢。
可他父親現在的狀況那是危在旦夕呀,為了能找到這位據說醫術高超的關門弟子,他實在是沒轍了,隻能想出這麼個最笨的辦法,那就是在這兒盯梢,盼著能守株待兔,等到那位關門弟子現身。
哪成想呀,這左等右等,那位心心念念的第一神醫的關門弟子沒等到,反倒是等來了他最討厭的蕭暮雪,這可把他給氣壞了,心裡頭彆提多厭煩了,隻覺得蕭暮雪的出現就像一隻蒼蠅似的,讓人惡心不已。
站在簡逸塵身邊的侍衛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公子,咱們現在還要繼續在這兒盯梢嗎?您看這情況,如今蕭暮雪來了,鎮南王府的侍衛也都跟過來了,幾乎把整個回春堂都給團團圍住了呀。在這樣的情形下,那位第一神醫的關門弟子肯定是不可能再出現了呀。”那侍衛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簡逸塵,等著他拿主意呢。
簡逸塵眉頭緊緊皺著,臉上滿是不悅之色,心裡頭那股厭煩勁兒怎麼都壓不下去,咬著牙恨恨地說道“你們先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等鎮南王府的那些人離開了,再回來接著盯著,可都給我機靈著點兒!”
簡逸塵的那些手下聽了,趕忙連連點頭,不敢有絲毫耽擱,很快便紛紛暫時離開了,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而簡逸塵自己倒是留了下來,他雙手抱胸,站在原地,目光中透著幾分陰鷙,心裡暗自想著,哼,倒要看看這蕭暮雪來這兒到底是要整什麼幺蛾子,難不成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不成?
簡逸塵耐著性子等了好一會兒,就瞧見鎮南王蕭瑞陽急匆匆地趕過來了。隻見蕭瑞陽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般,一到回春堂門口,便徑直闖了進去,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任誰見了都得心裡發怵。
蕭瑞陽闖進回春堂後,二話不說,直接抽出腰間佩劍,拿劍指著掌櫃的,眼睛裡滿是怒火,厲聲吼道“蕭暮雪呢?快讓她出來見本王!”那聲音在回春堂裡回蕩著,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滿滿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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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抬眼看向蕭瑞陽,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鎮定,一聲不吭,心裡想著,上頭可沒說能透露蕭暮雪姑娘的蹤跡呀,哪怕這會兒蕭瑞陽真要拿劍殺了他,他也是絕對不會說的,反正得守住這個秘密才行呢。
蕭瑞陽見掌櫃的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樣,頓時火冒三丈,心中的惱怒更甚了,惡狠狠地說道“本王可沒跟你開玩笑,現在本王就開始數到三,要是你還不讓蕭暮雪出來見我,哼,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立馬斷你一條胳膊。一、二……”那聲音裡滿是威脅之意,眼神也越發凶狠起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玉熙然從裡間緩緩走了出來。他麵沉似水,表情透著絲絲寒意,就連嗓音也仿佛沒有了任何溫度,冷冷地開口說道“鎮南王,您當真要這樣做嗎?”那話語雖然說得不緊不慢,卻有著一種不容小覷的威懾力。
蕭瑞陽聽到聲音,抬眸看清楚了來人,臉色微微一變,剛剛還囂張跋扈的氣勢頓時收斂了幾分,話語裡也不自覺地多了些尊敬,趕忙問道“玉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