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陸俊鋒今日提及,穆墨軒都還沒察覺到,那天自己的做法確實與平日裡的行事習慣大相徑庭呀。
平常隻要遇到有人遇刺這樣的情況,他向來都會雷厲風行地留下活口,然後想儘各種辦法,從那些活口口中逼問出幕後指使到底是誰,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可那天呢……
穆墨軒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納悶,當時腦子裡好像壓根就沒冒出這樣的念頭來。他的記憶裡,當時自己隻是心急如焚地將那受傷的女子一把抱起來,趕忙吩咐張開在後麵負責斷後,接著便匆匆離開了現場,滿心滿眼都隻想著要趕緊帶她脫離危險,其他的竟全然顧不上了。
如今細細回想起來,好像確實是自己疏忽了,當時確實沒有妥善地去處理這件事呀,這要是放在以往,可絕不會如此行事的。
陸俊鋒靜靜地看著穆墨軒,心裡明白,眼前這個人啊,到現在都還沒看清自己的心思呢。當日那蕭暮雪渾身是傷,鮮血染紅了衣衫,看著那般虛弱可憐的模樣,穆墨軒的一顆心早就全係在了給蕭暮雪療傷這件事上了,滿心都是擔憂她的傷勢,又哪裡還顧得上要去調查那幕後黑手是誰呀?恐怕當時在他心裡,隻要能讓蕭暮雪儘快好起來,彆的事兒都不重要了呢。
隻是呢,穆墨軒自己一時半會兒還沒能想明白這件事兒,陸俊鋒見狀,也懶得再多費口舌去說些什麼了。
畢竟呀,有些事兒終究還是得靠自己去琢磨通透才行,旁人就算說得再多,那也是幫不上什麼大忙的。
於是乎,陸俊鋒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看著穆墨軒說道“你的那些事兒呢,我也不想再多過問了。我明日便要出發北上了,你也不用特意來送我了。哦,對了,你要不要寫一封家書呀,我也好替你帶給王爺和王妃,讓他們知曉你在京都的情況呢。”
穆墨軒聽到這話,趕忙收斂了一下心神,輕輕點了點頭,回應道“好!”
——
另一邊,蕭暮雪和西樂正並肩朝著回去的方向走著,兩人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各自想著心事,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當蕭暮雪和西樂回到國師府門前的時候,竟意外地看到了簡逸塵站在那兒。
蕭暮雪不禁皺起了眉頭,心裡暗自腹誹著,該出現的人不見蹤影,這不該出現的人卻偏偏冒了出來,可真是夠讓人無語的呀。
她壓根就不想搭理這個人,心裡想著索性直接邁進國師府算了,省得和他有什麼牽扯。
可誰成想,還沒等她抬腳邁進府門呢,就被簡逸塵給攔了下來。
其實呀,簡逸塵早就該來找蕭暮雪了,可他心裡那道坎兒始終過不去,拉不下臉來求蕭暮雪幫忙。他在心裡反複思量了許久,最後琢磨出了一個自認為可行的辦法,那就是仗著自己太子殿下的身份,去威脅蕭暮雪幫他父親治病呢。
如此一來,哪怕蕭暮雪根本不吃激將法那一套,他也無需放下身段去求蕭暮雪了呀,在簡逸塵看來,這無疑是當下最好的辦法了。
心裡盤算好了之後,簡逸塵抬眸看向蕭暮雪,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開口說道“蕭暮雪,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跟太子殿下那可是感情深厚得很呐。而且,我和你姐姐之間的交情也不淺吧?”
蕭暮雪聽聞這話,臉色瞬間變得冰冷了幾分,眼神中透著一絲厭煩,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
簡逸塵卻絲毫不在意蕭暮雪的態度,臉上笑意更甚,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你要是識趣點兒,就乖乖地跟我回去,幫我父親把病治好。如若不然,就憑我和你姐姐以及太子殿下的交情,我可有的是辦法讓你在鎮南王府都待不下去,甚至能讓你在這京城之中都沒法立足。你可彆天真地以為有國師護著你,就能高枕無憂了,你也不想想,就在前幾天,你不都差點丟了性命嘛。”
西樂瞧見簡逸塵又在這兒大放厥詞,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就想再次動手教訓他一番,可剛要衝上前去,卻被蕭暮雪伸手攔住了。
簡逸塵原本對西樂是挺懼怕的,畢竟之前可沒少吃過她的苦頭。但這會兒見蕭暮雪把西樂攔住了,立馬就變得得意起來,嘴角上揚,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說道“蕭暮雪,你這會兒總算知道攔住她了呀?哼,還算你識趣!”
西樂一聽這話,更是氣得滿臉通紅,惱怒不已,若不是被蕭暮雪攔著,恐怕早就衝上去和簡逸塵理論了。
蕭暮雪卻仿若沒聽到簡逸塵那挑釁的話語一般,神色淡漠地吐出兩個字“稍等。”
說完,她便拉著西樂轉身朝著國師府的方向走去了。
簡逸塵聽到蕭暮雪說的這兩個字,還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誤以為蕭暮雪這是答應跟他回去幫父親治病了呢,頓時心裡彆提多開心了,那得意勁兒更是全寫在了臉上,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他衝著蕭暮雪遠去的背影高聲喊道“你最好快點啊,不然有你好看的!還有啊,你可得保證能把我父親的病治好,要是治不好,我肯定讓你在京城徹底沒了立足之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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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雪就像沒聽見簡逸塵的叫嚷似的,徑直牽著西樂往國師府裡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