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船尾卷起巨浪。
沈歸甯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房間睡了一覺。
整晚夢魘纏身,睡眠質量很差,次日早上醒來時眼下還有淡淡的烏青。
她醒醒神,起床洗漱,簡單收拾一番,換好衣服出門吃早餐。
這艘遊艇是周家私有,昨天周氏的話事人周大公子生日,邀請朋友來此參加晚宴。
沈歸甯根本不認識這位大少爺,隻見過幾麵,完全沒有交集,原也輪不到她來,是舅父舅母非要她陪同表姐一起出席。
她知道,參加宴會是幌子,想讓她和周世霖多接觸才是真。
經過房間走廊,包裡的手機響起。
沈歸甯低頭翻找時,手鏈不小心掛到包上的掛飾,鏈條斷開,珍珠撒了一地。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人倒黴的時候還真是做什麼都不順。
手機還在響,她邊接通電話,邊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珍珠。
聽筒裡傳來清脆的聲音,祝思璿在那頭問“甯寶,在乾嘛呢?”
沈歸甯收起情緒,“準備去吃早餐。”
“這個點還沒吃早餐?”
“嗯,起晚了。”
祝思璿閒來無事八卦道“在遊艇上玩得怎麼樣?有沒有碰見靚仔?”
沈歸甯將撿起的珍珠丟進包裡,十一顆,還有一顆滾到了不遠處的房門口,她往前挪了幾步,嘴裡回答著“靚仔沒有,衰仔倒是有……”
話音未落,麵前的房門突然打開。
遊艇搖晃了下,珠子恰好沿門縫滾進房間裡。
一雙纖塵不染的黑色手工皮鞋映入眼簾,往上是筆挺的西裝褲管,麵料精細沒有一絲褶皺。
沈歸甯一驚,手機沒拿穩砸在地毯上發出悶響。
她本能地抬起頭,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深褐色的瞳孔裡,幽邃深不可測。
男人身量很高,目測有一米九,麵容俊逸,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透出一種淡淡的冷感,拒人於千裡之外。
他沒說話,拿目光審視麵前的人,壓迫感逼來。
沈歸甯慌神,急忙開口道歉“抱歉先生,我撿手鏈。”
男人仍未搭腔,漠然收回視線,旁若無人地越過她身側離開。
房門隨之關上。
沈歸甯“……”
她的珍珠還在裡麵!
雖然就一顆,但那一顆小小的澳白珍珠也要五千港幣,她肉疼!
掉在地上的手機還沒掛斷,祝思璿不知道什麼情況,提高音量道“喂?甯寶,你在聽嗎?”
沈歸甯趕忙撿起手機,“我在。”
“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手鏈斷了,剛才在撿珠子。”
跳過這個小插曲,祝思璿回歸剛剛的話題,“真的沒遇到靚仔嗎?是不是你眼光太高了?”
聞言,沈歸甯腦海裡自動浮現出方才那張清貴絕塵的臉。
“遇到了。”她實話實說,旋即又補了兩個字“很靚。”
就是太高冷,一句話不說。
祝思璿一聽就來勁了,“很靚是有多靚?連你都說靚,我真的太好奇了!”
沈歸甯想了想,有些詞窮,“高攀不起的那種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