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總,葉少的狗在花園衝撞了沈小姐,她手受傷了。”
瞿宴辭接到電話,從晚宴上離開。
花園入口處,沈歸甯一個人坐在長凳上等,手臂火辣辣泛疼,被碎玻璃紮到。
錚亮的牛津皮鞋踩在地上發出輕響,步伐沉穩,漸漸靠近。
“嚴重嗎?”
清冷的低嗓伴隨風聲灌入耳中,莫名帶來一絲癢意。
“瞿先生。”沈歸甯輕輕喊了一聲,又回答“還好。”
韓逸剛去找工作人員拿碘伏棉簽,快速折返回來,“沈小姐,先給傷口消一下毒。”
沈歸甯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接過,“謝謝。”
瞿宴辭掃一眼,“狗呢?”
“我讓工作人員看著了。”韓逸自知是自己的失誤,“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它。”
葉少說金毛平時挺溫順,也沒說會亂撲人啊。
瞿宴辭暫不追究,見那姑娘的傷口不淺,吩咐道“送她去醫院。”
“好。”韓逸拿手機給司機打電話備車。
沈歸甯捏了捏手裡的棉簽,欲言又止地看向瞿宴辭,躊躇一番,還是問出口“瞿先生,您會一起去嗎?”
瞿宴辭神色淡淡,“放心,所有費用我會承擔,或者你需要精神損失費……”
被他誤解,沈歸甯臉色窘迫,連忙否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瞿宴辭眉梢微動,等她下文。
沈歸甯垂眸,不敢看他眼睛,太過深邃敏銳,她怕自己的小心思在他眼裡暴露無遺。
“我害怕去醫院,您能不能陪我一起?”她終於還是厚著臉皮懇求。
瞿宴辭語氣沒什麼起伏,“我會讓人帶你過去。”
“我和彆人不熟。”沈歸甯脫口而出,停頓片刻,又小聲說“我剛和家裡鬨了矛盾,所以……”
瞿宴辭輕扯唇角,“沈小姐的意思是,和我很熟?”
沈歸甯臉頰發燙,腮紅顏色漸深,“您幫過我兩次。”
好歹也算有一點點熟了吧。
她覺得,瞿先生沒有傳聞中說的那般不近人情,相反,他端方儒雅,君子風度,勝過港圈裡任何一位貴公子。
空氣靜默半晌。
許久等不到他回應,應該是變相拒絕,沈歸甯低落地絞了絞指尖,喉嚨微澀,“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瞿先生那麼忙,怎麼可能為了她這點小事耽誤時間,況且,那隻金毛也不是他的狗,哪裡輪得到他負責。
瞿宴辭抬手,瞥一眼腕表,“還不走?我隻有四十分鐘。”
沈歸甯怔住,反應過來,一雙眸子瞬間亮晶晶,嘴角抑製不住地揚起,“謝謝先生!”
她笑起來眼瞼弧度略彎,似桃花瓣,嬌豔動人。
瞿宴辭的視線自她臉上收回,轉身,闊步離開花園。
沈歸甯乖乖跟上。
韓逸望著前方兩道身影,有點懷疑人生。
他跟在瞿總身邊多年,也算了解老板性格,他絕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這位沈小姐挺厲害。
司機接到電話後將車開到酒店門口。
沈歸甯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真的上了瞿先生的車。
商務座,座椅寬敞,腳下是柔軟的羊毛毯,內飾精細,處處透著高品位的奢華。
車裡的味道也很好聞,淡雅的檀木香調彌漫開,沁人心脾。
同處一個空間,沈歸甯其實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