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華對顧昀掣超乎常理的關切落在慕澄眼中是彆有深意。
顧昀掣則是十分訝異與不自在,他將慕澄包紮好的手臂上方的袖管放下,扣好了袖扣。
慕澄見林婉華失望地看著顧昀掣,她挑眉又問,“婉華姐,你來吃冷飲嗎?”
林婉華收斂心神。
她淡笑搖頭,“不是,我是來給丫丫買山楂汁帶回去的,我下午不坐班。”
林婉華儘量平靜地說話,語氣和緩,可她內心慌亂,她還憤恨慕澄此時的多嘴多舌。
她白了慕澄一眼又問顧昀掣,“昀掣,你怎麼受傷了?”
“做示範的時候,不小心被障礙上的鋼絲尖割傷的。”
顧昀掣目光坦然帶著絲絲不耐煩,他此時對林婉華是埋怨的,若不是林婉華突然出現打擾了他和慕澄,他還可以多陪慕澄說幾句話。
林婉華卻對顧昀掣的說法提出了質疑,“那你怎麼不去醫務室包紮呢?”
慕澄寒涼的眼眸在林婉華的身上來回的逡巡,心中愈發篤定林婉華暗戀顧昀掣多年。
既然她喜歡的是顧昀掣,她為何要嫁給黎錚呢?
心中帶著疑問,慕澄垂眸思考。
可這落在顧昀掣的眼中是林婉華的刨根問底讓慕澄心生愧疚,慕澄她又不自在了。
橘子汁,她隻喝了半杯,山楂糕也隻舀了兩勺,她不會又生氣了吧?
顧昀掣不耐煩地對林婉華說,“隻是做了個示範就傷了自己,我要臉不行嗎?我不想在自己手底下的兵麵前丟臉,你明白嗎?”
林婉華頭次聽到顧昀掣以不耐煩的語氣同她講話。她心裡就像破了一個大窟窿,冷風肆意,她覺得心寒。
她喜歡了顧昀掣那麼久,從初中到大學,可他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總是禮貌疏離的。
林婉華咬著嘴唇,是受了委屈的模樣。
“我隻是作為朋友關心下你,你不想讓彆人知道,可以找我,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林婉華耐著性子,厚著臉皮解釋。
顧昀掣,“”
“你快去買東西回家吧,丫丫還在家等你。”
顧昀掣輕飄飄的一句話無異於“逐客令”,聽得林婉華愈發的鬱悶,她緊緊地攥緊手轉身去買山楂汁。
她氣悶地將山楂汁倒進了她手裡提著的保溫桶裡,付錢後,她悻悻離開。
慕澄全程憋笑。
見人走了,她拄著下巴,嫣然一笑,“沒想到顧團團為愛癡狂,精蟲上腦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慕澄不止一次叫顧昀掣為“顧團團”,他的理解是他是團長,她給他取的外號叫“顧團團”,無傷大雅的稱呼,他不糾結於此,也就沒多問。
可眼下,顧團團出現在一句露骨的話裡,顧昀掣的臉頰緋紅一片。
他捏了捏耳垂,聲音低沉,“慕澄,你是個姑娘家,有些話不適合你說。”
慕澄想一下方才她說的話。
她嬌笑著調侃顧昀掣,“哦哪句話我說錯了?你不可愛還是你不為我癡狂?”
顧昀掣神情一頓,臉上的紅暈爬上他的耳垂向耳根散去。
他舔了下嘴唇,語氣冷硬卻帶羞,“你怎麼這麼壞呀?”
“我壞?”
慕澄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她語氣揶揄,“我的壞是“女不壞,男不愛”的那種,完全有彆於白琳和林婉華。”
顧昀掣幽深的眸色暗了暗。
那是一種深入的沉思與考量,像是要透過現象看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