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掣的聲音低沉磁性透著清凜,恰似流水擊石、婉揚,又如清泉潺潺,水潤深沁,讓常年與聲音打交道的接線員們都覺得顧昀掣的聲音十分驚豔。
忽而,一個臉頰微微泛紅的接線員舉手。
“報告顧團長,我接到過一個叫慕澄姑娘的電話,不止一次,不過按照您的要求沒有轉接。”
顧昀掣臉色冷沉,眼光寒如萬年的冰雪,“我的要求?你確定是我親自叮囑的?”
女接線員感覺到顧昀掣的克製,是上級領導對下級工作人員禮貌的克製。
可他陰沉的臉色顯然他此刻很不高興,她疾步過去翻出記錄本。
她拿給顧昀掣看,“顧團長,你們團的乾事江容接了我轉給你的電話,她說是您叮囑她不要再轉接慕澄姑娘的電話,說您大比武比較忙。”
顧昀掣看了一眼記錄時間和因由,恰巧是顧昀掣發現林婉華動了他東西,他讓賀威給辦公室上鎖的那一天。
他微微頷首,淡然地合上記錄本。
“這個本子我用一下。另外,我跟大家說一聲,轉給我的電話一定要準時接進去,至於慕澄姑娘的電話亦是如此。”
顧昀掣薄薄的唇瓣勾出一抹淺笑,“另外,今天我過來查什麼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夠保密。”
話音落,他向眾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顧昀掣走後,話務主任又叮囑了一番。
他意味深長地說,“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查實了有人故意破壞顧團長與外界群眾或者家人的聯絡,可見此人是危險的存在,他的目的和意圖值得深究。”
瞬間,接線員們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對待每一個接聽的電話都更加小心謹慎。
顧昀掣回到團部就去找了乾事江容,他將本子放在江容麵前。
“江乾事,這是你的意思?”
江容年紀與顧昀掣相仿,她軍校畢業進入部隊,從事管理崗位,是顧昀掣團裡的乾事,她雖然心底欽慕顧昀掣和陸驍,但她十分理智,她已經通過相親處了對象,馬上就要領證結婚了。
麵對顧昀掣的詢問,江容從容道,“顧團長,我沒接過你辦公室的電話,我也沒對接線員說過這句話,而我也不認識慕澄。”
顧昀掣微微頷首,斂眸致歉,“我知道了,是我冒昧。”
話音落,他拎著本子出門了。
江容卻起身提醒道,“顧團長,你不如查查那天有誰進了你的辦公室,既然是能冒充我,自然是女同誌。我們團的女同誌就那麼幾個,應該很好查。”
顧昀掣已經知道是誰了,他衝江容笑笑,“好,聽陸驍說你快結婚了,到時候去喝你喜酒。”
江容一頓,不算精致漂亮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然的淺笑,從容依舊。
顧昀掣一大早就去了話務部的事情很快就被其他兩名團長知道了。他們與陸驍想的一樣,以為是顧昀掣想到了借用接線員做通信兵,乾擾對方。
畢竟,擒獲對方戰隊的通信兵記10分。
不多時,其他兩位團長也殺去了話務部。
陸驍收到這個消息,他心急火燎地來找顧昀掣商量對策,卻見顧昀掣拎著本子去了醫務室。
他心想顧昀掣的傷口不是隻讓慕澄一個人處理嗎?他去醫務室做什麼?
陸驍也跟了過去。
林婉華正在給一個發燒的新兵打完退燒針,“回去好好休息,打針的位置不要沾水,要是還沒退燒,你明天再過來。”
屁股上挨了一針的新兵臉羞得通紅,他道謝後提著褲子係腰帶,往外走就看到了等在外邊的顧昀掣。
“顧團長,二營新兵連張奇然報到。”
顧昀掣微微頷首卻並不認識這新兵,他隨即安撫道,“回去好好休息。”
林婉華聽到顧昀掣聲音整個人都十分激動。
她疾步走了出來,“昀掣,你怎麼過來了?”
顧昀掣背著的手從後麵拿了出來,接線員的記錄本赫然出現在林婉華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