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清柯所說,季宴時身上新舊傷交錯。
看疤痕,受得還不是一種傷。
有鞭痕,有燙傷的疤痕,還有……像是某種動物撕咬的傷?
最新的傷口,就是他掉落溫泉中時那道幾乎斜著貫穿他後背的傷。
剛才還泛白的傷口這會兒泛著紅。
血紅的紅。
看著觸目驚心。
沈清棠吸了口氣,動作輕柔的把碾碎的草藥給他敷在傷口上。
草藥不比藥末,有些碎渣,會紮到傷口。
沈清棠注意到季宴時傷口附近的肌肉有輕微顫動,就湊近他傷口輕吹。
“呼!”
季宴時身體瞬間繃緊。
原本垂在腿上的手,手指不自覺地卷縮了下。
又蜷縮了下。
最終握成拳頭。
手背青筋跳起。
若是麵對麵,沈清棠就會發現,季宴時頭一次臉上的表情這麼豐富。
在背後上藥的沈清棠過於專心,壓根沒發現季宴時的異常。
她隻顧小心翼翼把草藥均勻地塗抹在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上。
先用折疊了兩層的棉布塊輕輕蓋在傷口上,又用長棉布條沿著傷口的方向從後麵包到前麵,在他右肩處打了個結。
打結時兩個人麵對麵。
季宴時坐著,沈清棠站著,略微彎著腰,稍稍側著頭。
垂下的發絲掃過季宴時的側臉。
大約有些癢,季宴時扭頭避讓。
恰好幾乎跟沈清棠麵對麵。
他的眼睛正對她嬌豔的紅唇。
季宴時盯了一會兒,突然抬手捂住自己心口,力道不輕卻又沒傷著沈清棠的把她推離自己身邊,起身飄了出去。
沈清棠一臉莫名其妙看著季宴時多少帶點狼狽的背影,罵道“白眼狼!”
給他包紮傷口還推她?!
狗咬呂洞賓。
晚飯在廳堂裡吃的。
燭台放在窗台上。
微弱的燭光,勉強能照亮飯桌上。
豬油蠟燭不是很好燒,煙大。
沈清棠知道蜜蠟可以做無煙蠟燭,可惜大冬天不好弄蜜蠟。
待到明年天暖和了試試。
飯碗不止有臘八粥和鍋包肉。
還有清炒時蔬和糖醋魚。
晚飯照例是一家四口閒話時間。
隻是多了一個難伺候的季宴時,四口人聊天時還得把聲音壓到季宴時能接受的音量。
臘八粥是按京城做法做的。
都叫臘八粥,但是每個地方的臘八粥還不太一樣。
京城流行的臘八粥比較講究。
有白米、紅棗、蓮子、核桃、栗子等。
按理說臘月初七晚上就該洗米泡果去核等。
因著雪天沒能出城,隻能今天現做。
好在柴火燒得足,臘八粥也熬的軟爛。
沈清棠跟沈清柯把白天在集市上發生的事大致說了說。
李素問很愁“惹到這虎爺怕是後患無窮。要不,咱們先不去賣肥皂了?
堅持到開春,咱們就開荒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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