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柯味同嚼蠟,咽下嘴裡的鍋包肉,把剩下的半碗粥放在桌上,筷子放在碗上。
浪費可恥,可他實在沒有胃口。
沈嶼之咬著鍋包肉側過頭往沈清柯失魂落魄的臉上瞄了眼,輕笑搖頭,“傻兒子!你還是太嫩!以後這樣的事看多了、聽多了、經曆多了,習以為常就好。”
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
他也曾經夢想仗劍走天涯。
想過提槍上馬斬敵首。
在朝堂上朗聲奏治國良策。
結果呢?
不過是勾欄院裡夢一場。
渾渾噩噩半生,不若那撕咬亂鬥的蛐蛐肆意。
沈清棠忙出聲安慰沈清柯,“二哥,你彆聽爹爹嚇唬你。他年紀大了種種花養養草在山穀裡養老正合適。你這般年紀的男兒就應該放眼天下,逐鹿中原。
當然,飯得一口口吃,天下得一點點看。
咱們先賺錢養活一家四口,若是有能力,我們就再幫住更多的人。
就像今天揍虎爺一樣。有朝一日,咱們窮苦百姓都團結起來,未嘗不能推倒上頭的貪官汙吏、鄉紳惡霸!
而你,現在困於北川,說不得明年就能踏出北川,再過一年就能殺回京城,名動天下。”
沈清柯想了想,重新端起粥碗,“清棠說的對!不努力就認輸什麼都辦不成。總要試試才甘心。就算沒能力改變大乾,也改變不了北川,我總能改變的了自己。”
吃過晚飯,沈清棠坐在窗邊的榻上,指揮著沈清柯和沈嶼之剝蒜瓣醃臘八蒜。
李素問坐在一邊兒給季宴時做衣裳。
沈清棠勸她明日再做,她都不肯。
說季宴時再不好也救她兩回,給他做身衣服不為過。
沈清棠勸不動,隻得跟做法一樣,在李素問身邊點了一圈蠟燭,頭頂還吊了一盞油燈。
“知道的是你心疼我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做法奪舍呢!”弄得李素問哭笑不得,堅持滅了幾根蠟燭,最後剩了一根蠟燭和一盞油燈。
李素問把裁剪好的棉布一點點縫製在一起,嘴上閒著,問沈清棠“你是怎麼說服季宴時讓他穿上棉袍的?”
“當然是威脅他。”沈清棠張嘴就來,“我告訴他,他要不穿棉袍,從今天起咱們家吃飯都是素菜。”
李素問“……”
咬斷線頭,失笑開口“你跟季宴時,不知道你是他的劫難,還是他是你的劫難。”
“當然我是他的劫難!”沈清棠斬釘截鐵道“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能讓天下人負我!”
彆說李素問,連沈嶼之都聽樂了,“對!就得咱欺負彆人不能讓人欺負咱。”
沈清棠也沒解釋,這個“負”不是欺負的負。
至於季宴時的外袍還真不是沈清棠威脅他穿的。
主要威脅沒用。
吃飯前不久,飄出去的季宴時又飄了回來。
守株待兔的沈清棠拎著外袍遞給他,“你試試!若是再覺得磨傷口,明日我就去給你買雲錦。就試一下!”
季宴時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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