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時聞言後退一步,想了想又往前一步。
依舊不言語。
沈清棠彎腰抱起糖糖,在床上跪行到窗前,雙手平伸把糖糖舉到季宴時麵前,“抱她,感覺會更不一樣。不信你試試?”
就在沈清棠準備放棄收回手時,季宴時動了。
他像僵屍一樣筆直的伸平雙臂。
跟僵屍不一樣的是,僵屍是手背朝上,他是手心朝上。
沈清棠沒有嘲笑他,她把糖糖放在季宴時的胳膊上,就感覺季宴時渾身僵硬,兩胳膊像木棍一樣直挺挺、硬邦邦的。
她像擺弄機器人一樣,輕輕握著季宴時的胳膊給他調整成正確的嬰兒抱姿勢。
知道季宴時不喜歡人碰觸,沈清棠儘量減少跟他有肢體接觸。
之所以給他抱糖糖,是因為果果認生,換人抱就哭。
糖糖不一樣,這小家夥有奶就是娘,誰抱都行,見人就笑。
對著季宴時也一樣,露出牙床朝季宴時樂。
季宴時低頭看看糖糖再看看沈清棠,倏地笑了。
沈清棠的心霎時跳亂了一拍。
不是她定力差沒出息,實在是季宴時笑的殺傷力太大。
已經相處數月,天天對著這張臉,再好看沈清棠也有些免疫。
卻沒想到他一笑,還是讓她臉紅心跳。
沈清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展顏那一瞬間受到的震撼。
被陽光照耀的高山白雪?
墜入人間的謫仙?
她隻想到了一句詩詞“一笑傾城二笑傾人國。”
一直到開業前夕,穀中眾人幾乎都是超負荷加班的狀態。
李素問和鄭婆婆負責後勤工作,做飯洗衣服等雜活,還得看著沈清棠和沈清柯這兩天陸續淘回來的三百隻母雞蛋、二百隻鴨蛋以及一百隻鵝蛋。
沈清棠進城兩次,和沈清柯去集市上挑了一些母雞蛋、鴨蛋和鵝蛋回來。
都是能孵小雞、小鴨、小鵝的母蛋。
母蛋大都挑的貴一點兒的。
雞蛋五文錢一個,鴨蛋四文錢,鵝蛋六文錢一隻。
雞蛋好買,滿大街都是。
鵝蛋最難買,沈清柯跟沈炎跑了不少人家才買到一百隻。
所有的母蛋都放在溫泉邊上溫度適宜的位置。
最貼近溫泉的位置,溫度過高,要稍微離遠一點兒,大概要四十來度,也就比體溫略高些的地方。
蛋下麵鋪著軟草,上頭用軟草蓋著等自然孵化。
以前隻需放著等出殼就好,現在還得防著小迷糊它們搞破壞。
哪怕軟草附近立著圍欄,人時不時也得去看看,否則總有那好事的雞鴨鵝想方設法越過圍欄,不是菜就是啄。
崔曉雲帶著鄭青鬆撿乾草打草苫子,要打許多。
一部分留著他們蓋房用。
一部分給新的蔬菜大棚用。
沈嶼之和鄭老伯照例忙著種菜蓋大棚。
蓋好一個蔬菜棚種好菜,再蓋下一個。
鄭老伯是莊稼人,種菜比沈嶼之更有經驗,管理的蔬菜更好些。
鄭老伯種菜時,沈嶼之就去伐木。
好在蓋蔬菜棚用的木樁大都比較細,一天就能伐不少。
至於沈清柯則被沈家人勒令專心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