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接過信,打開上麵就一行字
滾遠點兒!彆來煩本王。
季宴時的親筆。
秦征頓時跳腳,“他什麼意思?他就清醒一會兒還能料到本王來找他?!
他把我秦家軍解散了還不讓我來找他?有沒有天理了?不要以為他是王爺就可以不講王法。”
向春雨冷笑“你聲音可以再大點兒。估計他本人就會過來了。不過是來回答你問題還是來扔你就不好說了。”
秦征“……”
一丘之貉!
狼狽為奸!
王府裡出來的都跟季宴時一樣,全都不是好人!
翌日,沈嶼之夫婦和崔曉雲推著裝滿菜的板車進城。
沈清棠沒著急出穀,她得留下來處理下秦征的事。
秦征照例睡到日上三竿,
推開車門就看見沈清棠躺在他的躺椅上閉著眼曬太陽。
季宴時更過分,拿著他一寸價值千金的毯子,鋪在地上,讓兩個小家夥練習翻身。
這還不算,還用他千裡地之外運來的瓜果擠出汁液喂孩子。
氣得秦征懶腰伸到一半硬生生收回,指著季宴時質問“季宴時,你老實告訴我,這倆孩子是不是你的?”
季宴時並不搭理他。
倒是沈清棠撫著心口睜開眼,嫌棄秦征,“年紀輕輕也得學著穩重點兒,咋咋呼呼嚇我一跳!”
“倒還成我的不是了?”秦征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你們來我地盤上,用我的吃我的,是不是應該跟我打個招呼?”
“糾正你兩點。”沈清棠豎起兩根纖纖玉指,“第一,這是我的地盤。你才是不速之客。第二,你半夜三更去我家也沒見你跟我打招呼吧?”
“誰去你家了?”秦征理直氣壯,“我沒有。”
“我要是問你臉怎麼傷的,你是不是會告訴我你夢遊了?”
秦征“……”
怎麼還搶他的話呢?!
“下來聊聊?”沈清棠邀請。
秦征“……”
就算地盤不是他的,馬車總歸是吧?
她坐著的椅子總歸是吧?
難道就不應該跟他說點兒什麼?
腹誹半天,秦征出口的卻是“你等我會兒。”
沈清棠以為他會再搬把椅子,沒想到秦征是在洗漱。
排場很大的那種。
一列仆人給他端茶倒水伺候他漱口洗臉。
還有人等著給他毛巾,等著倒臟水。
隻是他帶的都是小廝,不是丫鬟,少了些美感不說,動作都有些笨拙,看得出來並不慣做這些事。
沈清棠咂舌,半晌才回過神,問同樣沒下地乾活的錢越,“你們平日裡行軍打仗他也這做派嗎?”
錢越尷尬地搖頭,“怎麼會?我們秦少……平時不這樣。”
今早大家都不想留下伺候秦征,搶著去乾農活。
連他們這幾個平日裡害怕乾活的參謀、軍師也搶著去地裡播種或者栽種果樹。
身累總比心累好受點兒。
誰知道平日裡最好糊弄的武將們一個個都長了腦子,死活不肯留下。
最終抽簽決定,他倒黴留了下來。
他喜歡打仗的秦征,卻不喜歡日常的秦征。
秦征是個很矛盾或者說很極端的人。
要真打起仗來,他跟戰士同吃同住,三伏天可以十天不洗澡,逼急了餿飯菜也能閉眼下咽。
手上還沾著敵人的血就能伸手拿饅頭。
可若是不打仗,他就仿佛要把打仗時受的委屈都彌補回來,怎麼奢靡享受怎麼來。
比京城那些紈絝公子哥兒還紈絝幾分。
吃穿用度講究到令人發指。
顯然,這會兒就是令人發指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