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句話…對不起。”宋懷聲又補充道。
夏清沒有說話，隻定定地看著他，就在宋懷聲做好自己又挨一巴掌準備時。
夏清忽的站起身，宋懷聲聽見抽屜拉出來又合上的聲音。
隨後是夏清從臥室走出的腳步聲。
“這個，我應該還給你。”
宋懷聲看著麵前那個紅色的絲絨盒子，不用打開，他就已經知道裡麵裝著的是什麼。
是他求婚時送的那枚戒指。
過往的一幕幕忽的像潮水一般洶湧地朝自己湧出來。
冰箱裡隨時備著自己喜歡的汽水和甜點，總是會將自己的襯衣打理的乾淨整潔。
兩人雖沒有住在一起，但家裡所有的日用品，幾乎都是夏清親手挑的…
夏清並不是一個天生就會愛人、會安慰的恰到好處的好戀人。
對於大部分事情，都是淡漠的。
但卻會在自己遇到困境挫敗的時候，想儘辦法，隻為逗自己開心。
他還記得有一次自己拿起夏清的手機查東西，搜索欄的第一條是“怎麼哄男友開心”。
自己求婚成功時那種激動的心情，還有抱著夏清說自己永遠不會背叛…
所有的回憶在這一刻全部蘇醒。
那些隱晦的、從不宣之於口的瑣碎小事，在此刻全部彙集、打包。沉甸甸的朝著自己砸了下來。
隻一擊，就將宋懷聲擊倒在地。
宋懷聲看著那紅色的盒子，許久，眼眶變得通紅。
“我們…再試試，好嗎?”
夏清平靜地看著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懷聲，你來這裡，甄珠知道嗎？”
宋懷聲身形一愣，沉寂下來。
有風從窗戶經過，看見大開著的窗戶，便悄然流入到房間。
樓下有小孩追逐玩耍的聲音。
夏清重新站起身，將窗戶關上，也將嬉笑聲隔絕在外。
“你還記得，之前那次，喬研喝的醉醺醺的，然後那個沈先生送我們回家的那件事嗎？”
宋懷聲僵直的眼珠晃了晃，從繁雜的回憶中搜索出這件事。
他想起來了，就是那天，他第一次見到沈思行，見到一個出生就在羅馬的天之驕子。
也是在那一天，他的心中就種下一枚懷疑的種子。
夏清對著窗戶，看著樓下小孩如演繹默片一般追逐打鬨，又繼續道“當時我跟你說，我和喬研遇到一些麻煩事…”
夏清轉過身，望著宋懷聲。
“可是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問過，我到底遇見了什麼麻煩事。還有剛剛，我說我昨晚發燒，可你也沒有關懷一句。懷聲，我們扯平了。”
宋懷聲如遭雷劈，猛地抬起頭望著夏清，嘴唇張張合合。
最後也許是知道事情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終於又垂下頭，不再懇求。
像是終於放棄了某一種掙紮。
“那班飛完之後太倉促，不過甄珠在飛機上的表現我會如實告知管理部，至於你。”
夏清頓了頓，語氣輕緩，一字一句“懷聲，我們到此為止了。”
室內一片寂靜，沸騰的可樂氣泡也失去活力。
“我知道了…”宋懷聲扯出一抹苦笑。
宋懷聲站起身，平視的盯著夏清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隻有最後一個問題。”
夏清點頭，示意他繼續。
“你對我的好，究竟…是因為愛我，還是…”宋懷聲語氣艱澀。
緩了緩，說出下半句“還是，你隻是在做不同角色下，你應做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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