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扯出一抹笑，像是想到什麼。
“嗯，即使那不是我的幸福。”
夏清窩在沙發上，聽著廚房裡一陣劈裡啪啦，東西摔在台麵上的聲音。
夏清掏掏耳朵，歎口氣，走到廚房，倚靠在門口，看著沈思行手忙腳亂的料理著食材。
“你怎麼過來了？我沒事。”沈思行儘量維持往日溫和的聲音。
“看出來了。”夏清幽幽道“我過來看看台麵，畢竟房子是房東的。”
沈思行語氣一滯，看著夏清略帶心疼的摸著剛剛被自己用重物砸出輕微裂痕的台麵，眼眸下垂，心中微愧。
“我…”
“你應該不下廚房吧？”
沈思行訥訥點頭。
他臉上鮮少有這樣的表情，發絲微微垂在臉兩側，隨著點頭的動作搖晃著，手裡還舉著一塊拆封到一半的牛肉，看起來像幼兒園裡做錯事的孩子。
“怪不得…”夏清搖頭感慨。“你會用切水果的刀切肉。”
“這麼大的水果刀？”沈思行晃了晃手中的刀，中等長度，尖而窄。
“那邊那個更大的，才是切肉的。”
夏清指了指刀架最裡麵的位置，那個把手都要比這把水果刀要大上一圈的刀。
沈思行順著看去，又看回來，沉默。
“算了，還是我來吧。”夏清接過他手裡的刀。
沈思行乖乖讓到一邊，仍不死心“那我呢？”
夏清看了一圈，找了一個看起來最不會惹出麻煩的。
“洗菜。”
廚房並不大，受地方的局限性，夏清和沈思行隻能高低錯落的並肩站在一起。
一時間，隻剩下切菜洗菜的聲音。
“你也並不會煮酒，對吧？”夏清問出這句話。
沈思行微微歪了歪腦袋，目光卻依舊看著手中正清洗著的菜。
被戳破也沒有露出什麼尷尬的表情，坦然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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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答案，夏清沒有繼續追問。
垂下眸。
果然，不過又是句隨口一說的話罷了。
“對於我不會的東西，我永遠不會承認自己不會。”沈思行的聲音伴隨著水流的聲音緩緩道來。
夏清切菜的動作頓了頓，但沒說話。
“因為有很多人期待，期待你發光，也期待你出醜，但最重要的是，並沒有人在意你的極度坦誠，但機會卻會因為你的坦誠而不得不拱手讓人。”
“就像現在。”
沈思行關掉水龍頭，流水的聲音消失，沈思行的聲音清晰傳來。
“如果我說不會，我怎麼能站在你身邊展示剛剛切好的水果呢？”
夏清一怔，側過臉，看見沈思行舉著不知什麼時候切好的蘋果還有橙子。
像是大班裡得了紅花的小孩，得意的等待著大人的誇獎。
“雖然我沒有煮鍋過，但我知道應該加什麼東西。我第一次做，你第一次喝，我們共勉了。”
夏清靜靜看著沈思行，她說不出此刻是什麼感受。
也許是窗外樓下的小孩又在聒噪的追逐玩樂，而大人們又在身後不厭其煩的叫著他們的名字回家。
也許是隔壁鄰居家的飯菜香，順著大開的窗戶肆無忌憚的闖進夏清的味覺。
也是今天紫橘色夕陽，實在曖昧又溫暖。所以灑在沈思行的身上時，竟讓她也有了感到溫暖的瞬間。
水果的清香現在才開始羞怯的撲在夏清的鼻尖。
夏清垂下眼，掩住眼底的情緒，和心底一同泛出的密密麻麻的酸脹感。
如果…一切都停留在初次見麵的那一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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