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沈思行拿過病床前麵的紙，遞到汪雪的麵前。
“擦一擦吧。”
汪雪僵了僵，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慌張的接過紙。
想要擦拭，卻不知為何，這些眼淚越擦越多。
她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她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就算中途任性去學了法律，汪父都隻是笑著搖搖頭，從未對自己說過半句不字。
她喜歡沈思行，喜歡他在法庭上運籌帷幄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是疏離的，是克製的，是溫和又極具野心的。
可他偏偏拒絕了自己。
不止如此，還為了彆人的幾句閒言碎語，就將一慣冷清的模樣拋下，不管不顧的將自己的搞得這樣狼狽！
“這樣…根本就不像你…”
汪雪儘量讓自己的的聲音平穩，可依舊時不時地傳來哽咽的聲音。
“你覺得什麼才是我呢？”沈思行低喃，修長的手指劃過碗邊。
“分明…連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聲音極低，像是呢喃。
“什麼？”
汪雪本就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更是沒有聽清他的話。
“沒什麼。”
沈思行思緒回籠，緩聲道“謝謝你的粥，很抱歉，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汪雪闔了闔眼，濃密的睫毛上也串出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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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聲道“如果沒有她，你會…”
“不會。”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選擇我。”
沈思行眼神微微沉了下來，“並不是我不選擇你，而是，你從不在我的選擇之中。”
汪雪眸子晃了晃，沈思行繼續說道。
“你身邊還有許多優秀的人，你的選擇有很多，所以…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樣的人身上。”
汪雪不耐煩聽這樣的車軲轆話，雙眼睜的大大的，語氣變得凶狠又帶著驕傲“你曾經說我爸爸幫你很多，那如果我不再要我爸爸幫你了呢！”
沈思行怔了怔，腦海中不由自主又回想起夏清雙眼含淚，倔強望著自己，質問自己是否會因為金錢而愛上她的模樣。
眸光微動。
再抬起頭望向汪雪時，沉聲道“我不會阻止你，但，我也不認為你會滿意那樣的我。”
汪雪的淚定格在眼眶中，好半晌，才垂下頭。
“我知道了。”
兩人沉默，直到兩人走出醫院大門，沈思行將她送到車上。
汪雪突然再次開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沈思行微微頷首。
“你…就這麼喜歡她嗎？即使你們分開？”
沈思行微微一怔，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以為自己對待夏清是不甘心，是兩年的偏執。
但不知什麼時候，這份不甘心和偏執變了質。
“是。”沈思行沉聲。
“什麼時候？”汪雪不死心，抱著最後的希望。
會比自己…還要久嗎？
“在我和她說不會再纏著她的時候。”
汪雪怔住，沈思行繼續道“我才發現，原來我愛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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