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還沒有反應過來,車門就已經砰的一聲被關上。
注視著她的身影良久,直到車再次緩緩開動。
夏清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在想小雪什麼時候和子瀟在一起了?”沈思行開車很穩,目視前方,緩聲問道。
“不。就是覺得…小雪…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沈思行挑眉“改變你對富二代的看法了嗎?”
透過後視鏡,夏清將目光輕輕飄在沈思行的身上。
“我並不認為沈先生和你的那些朋友,就可以代表所有的富二代。”
沈思行語氣一滯,眼神無奈。
自己總是敗給她的。
“同樣,我個人…也代表不了任何人…”
夏清收回目光,垂在攤在自己的腿上的手機。
屏幕亮著,上麵是程越微博上的畫。
“她畫的,是她自己。”
冷不丁的,沈思行冒出這樣一句話。
夏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你學生的畫,在給陳謙看的時候,我也看到了。”
夏清了然,但又不太明白為什麼沈思行會突然這樣說。
“那個木訥看著人群的小女孩,也許畫的就是自己。”
夏清沒有說話,臉上泛著思考的模樣。
沈思行繼續道“就像你說的,每個有自主創作意識的畫家,都會將一部分的自己投向畫作中,畫麵可以抄襲,但這些,彆人無法模仿的。”
車轉過最後一個彎,夏清這才發現沈思行竟帶著自己來到一座裝修很是彆致的餐館前。
“就好像,你的畫,就是你自己。”
話音落,車也穩穩地停在了餐館旁的停車位。
夏清沒有動作,而是愣愣地看著沈思行。
除了小時候她還會畫一些自己和周邊的人。
現在她最常畫的是一隻狐狸。
紅色柔軟的皮毛,尖銳的爪子,精明的麵孔,卻總是做著“傻事”。
旁人問起,夏清隻說是自己心血來潮的時候畫的。
這是第一次,自己的心思,就這樣被人一眼看穿。
“我…”
夏清剛想開口,手機發出急促的鈴聲。
夏清看了眼來電,是賀景行。
思忖片刻,還是接通。
“清清,回國了嗎?”賀景行的背景很嘈雜,還有醫院特有的冰冷叫號的聲音。
“嗯,剛回來。”
話音剛落,夏清隻覺的沈思行的目光好似飄在自己身上。
帶著些許不快。
於是便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外麵的冷風吹過,吹得夏清打了一個機靈。
夏清這才發現自己的圍巾還放在沈思行的車上,忘記拿下來。
剛準備轉身回去拿,下一秒,脖間傳來屬於自己圍巾的毛茸茸的質感。
“太好了,正好今晚下班的早,不然我去找你吃飯?順便再看看你的手恢複的怎麼樣了…”
賀景行的聲音在另一邊,夏清的眼睛卻被沈思行完全占據。
見他低頭,認真將圍巾係在自己脖間。
兩人挨得極近,她甚至能感覺到沈思行鼻尖噴灑的熱氣。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沈思行失控的那一晚!
他們也曾這樣鼻息相對,呼吸交纏。
“清清,你臉怎麼這麼紅?”沈思行充滿磁性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電話另一邊的賀景行再次靜默。
清清…又是這個熟悉的聲音,又是這樣的叫法。
“我…我今晚還有事,下次吧,不好意思了景行,其實我的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等有空的時候還是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