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外,沈東明夫妻、季振國夫妻、裴子瀟和譚娜儘數急切地等候。
林雪琴推開門走出來,眾人急忙迎上去。
沈母張張嘴,話還沒有說出來,眼淚先流了出來。
最後還是裴子瀟問出口“媽,思行怎麼樣?”
“哎,傷口很深,幾乎見骨頭了,肌腱也被部分割傷,手掌上的皮下神經、血管又很豐富。”
“傷成這樣,出血量大,且難以自行止血。快速失血導致的休克。”
“不過現在已經在輸血矯正,就是等他醒過來了。”林雪琴沉聲說道。
沈母聽了幾乎站不穩,沈振國及時抱住她。
“那…那你說的什麼…肌腱割傷,會…怎麼樣?”
“肌腱是控製肌肉和骨骼,以及手指活動的,被完全割斷後,即使手術縫合,也不會恢複到以前的功能了。”
“但幸好,他隻是部分割傷,還是可以恢複的,隻是要之後配合康複訓練。”
“並且…這隻手可能以後也用不了太大的力量了。”
沈母聽到她這麼說,一隻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呼吸凝滯。
心痛地闔了闔眼,一串又一串眼淚便落了下來。
“能醒過來就好,能醒過來…”
一旁的季母連連上前,想要勸慰,但還沒等話說完,沈母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你養的女兒!!!”
“輕浮!識人不清!沒有腦子!什麼愛情比天大!簡直就是個蠢貨!!”
“她遇人不淑,那是她活該!”
“她小產,她淨身出戶!關我們思行什麼事?!”
“難道是我們害的?打著季振國是什麼恩師的名頭,一直拉著我們思行不放!!”
“這就是你們做父母的教導?!”
沈母像是一隻失去孩子的母豹,完全喪失了平日裡的優雅。
扯住季母的衣領,瘋狂搖晃著,目眥欲裂。
淚水將整張臉占據著。
直到沈東明將她拉走,季母才漲紅著一張臉。
咳嗽了兩聲後,眼睛裡也帶上淚花。
“這難道是我們想要看見的嗎?”
“小茴現在就在警察局,我們不還是在這裡守著?還不是因為我們關心思行嗎?!”
“你放屁!”沈母控製不住,要不是沈東明一會拽著,估計又要上去和她拚命。
“你來這裡,是為了知道什麼情況,大家都是學法律,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
“想要諒解書,想都不要想!你不會教育孩子,就等著被彆人教育!”
“……”
那邊亂成一團,譚娜想上前,又不知該勸哪一邊。
一轉頭,看見裴子瀟正低頭在手機上發消息。
沒好氣道“都亂成一團了!你還在這發什麼消息?”
裴子瀟頭也沒抬,“和小雪啊,問問夏清怎麼樣了。”
沈母聽到這個名字,動作頓了下來。
林雪琴像是想到什麼“夏清,就是思行的女朋友吧?”
沈母的目光晃了晃,低頭,卻沒有否認。
“我聽說在救護車到的時候,她死死裹著思行的傷口。”
“醫生到的時候,她一邊抬著,不讓手臂亂晃。”